當時的汪偽政府出台了一項稅務政策,所有的稅收全部收歸金陵,地方上的資金用度就要打報告了,曾經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楊興華作為財政司長,日子再次逍遙起來,他姐夫周福海是財政部長,下麵誰想用錢都要通過他遞交報告,上麵撥下來的資金也要通過他的手,這中間的油水有多大就不用說了。
本來,新成立的淮海省申請資金並不困難,可上頭都知道了郝朋舉得到了“兩百億”巨額資金的捐助,不僅一分錢撥款沒有,還要求他上交一半。
不過才撈到20億的好處,他哪有錢上交?既然不上交,財政部有的是辦法,直接從軍費上下手,這就讓郝朋舉的日子一下子難過起來,彆說搞什麼修路架橋的工程了,剛剛滿編的隊伍也都準備開始吃土了。
當陳昌森把新鮮的銀行貸款單扔到他桌子上,郝朋舉的嘴都合不上了“陳師長,你的麵子確實夠大!你可是解決了我的大難題,一百億,穀老板大氣!”
陳昌森問“你是不是沒打算還這筆賬?”
郝朋舉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陳師長,還款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反正你肯定是以我和整個集團軍的名義貸款的,就算有責任,那也輪不到你來承擔!”
“那就好!”陳昌森不屑一笑,“我之前說過,如果不還賬,你可彆後悔。”
郝朋舉不樂意了“知道你們兄弟情深,但是。你要明白,我現在是司令,你的頂頭上司,請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度!貸款到期之後,儘管讓他來找我就是!”
陳昌森懶洋洋地給他敬了個軍禮,說話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家老三說了,他不會上門來要賬,還款全憑自覺,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郝朋舉很滿意“很好,很好,他本來就該如此!”
說完,起身來到牆上掛著的地圖邊,指著上麵的一個地方說“棗莊一帶有小股八路活動,你帶著你的部隊,到汴塘至台兒莊一線駐紮,尋機剿滅他們,不難吧?”
陳昌森翻了個白眼“你是司令,你說去哪就去哪唄!”
郝朋舉接著說“汴塘卡點,有一個團,團長胡傳勇,吊兒郎當,隊伍軍紀渙散,我現在把他們劃到你的麾下,好好整頓一下!”
陳昌森隻是翻了個白眼,就接下了這個任務,對他來說,在哪地方都是混日子,有眼前這個貨壓著,自己目前尚無出頭之日。
從楊運通那裡得知情況之後,禹航慌了,馬上跑去請示“老大,陳昌森馬上就要去汴塘駐防了,他兒子還在那喂豬呢!要不要我去鏟除這個後患?”
穀俊宇搖搖頭,說話的時候如釋重負“這兩年我也一直擔心這個事,也是時候解決一下了。我之前就答應過老二,要把兒子還給他,咱不能言而無信!這是我做人一貫的風格。”
“你的風格太多,這一條是最拿不出手的!”禹航很不耐煩地打斷他,“要是讓陳昌森知道咱們這麼欺負他兒子,好不容易搞好的關係又得廢了!說不定會轉頭咬咱們呢。”
穀俊宇再次搖頭“怕啥?拿捏!隻要張向峰混得好,他姓陳的就不敢把我怎麼著,有仇也得忍著!”
禹航忍不住給他豎起大拇指,很誇張地說“老大這權衡之術實在是高!”
穀俊宇拍了巴掌說“彆拍馬屁了,開車,去汴塘,咱們得提前把那個豬倌的嘴給堵上,不然,跟他爹一告狀,咱們就難受了!”
欻——汴塘到了。
胡傳勇親自跑出來迎接穀俊宇他們,樂嗬嗬的,心情很是不錯。
穀俊宇上前摸著他的肚子說“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湊合吧,不打仗,也不巡邏,這種神仙日子太好受了!”胡傳勇拉著穀俊宇進據點去喝酒,“蘭陵大曲,絕對不是假酒!”
穀俊宇按住他的胳膊“喝酒不著急,陳家華那小子呢?”
胡傳勇指著運河邊的豬圈回答“努,紮著圍裙的那個就是了,這家夥現在比劁過地豬還老實!”
穀俊宇開玩笑說“你不會把他也給劁了吧?”
胡傳勇連連擺手“不敢,人家的爹是司令,現在又是我的頂頭師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