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仁騎著自行車離開公交建集團幾分鐘了,還有些恍恍惚惚的。這時一輛汽車從後麵開了過來,剛要從他身邊過。
他的車輪晃了一下,汽車擦著他的前輪,直接就將他碰倒了。
司機是個長相帥氣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降下車窗,大聲罵了一句,然後就下車要收拾他:
“你他媽的找死啊?騎個破自行車在大馬路上晃什麼?以為馬路是你們家炕頭啊。”
大家都沒什麼損失,唐澤仁也不願意搭理他,但是現在想裝作沒看見也不可能了。
因為副駕駛的金妍此時離他還不到一米,正用驚訝的表情看著他。
開車的不用說就是門廣輝,金妍看門總下車了,也從車上下來,略顯慌亂地問了一句:
“唐、唐哥,你怎麼在這兒?”
還沒等唐澤仁回答,門總問金妍:
“哦,這是你堂哥?”
金妍這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顯然被這個意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很尷尬地說:
“不是,哦,門總,他是我男朋友!”
這時唐澤仁看了看門總,又看了看金妍說:
“前男友,現在分手了!”
金妍馬上意識到,唐澤仁可能猜到了她和門總的關係,剛才在車上要不是門總做小動作,其實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聽唐澤仁這麼說,是不是看到他們在車上的行為了?不過還是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這兩個男人。
門總用很不屑的眼神看著唐澤仁,又看了看他的破自行車問道:
“哦?這就是你的神醫男朋友?這窮酸樣,還真不配,早該分了。自行車沒事吧?要不給你五百塊錢,明天換輛新的?”
說完,從錢包裡拿出五張百元大鈔,在手上晃了晃,等著唐澤仁過去接。
唐澤仁真想上去抽他一頓,但是又覺得這樣不夠解恨,但是不羞辱一下對方難解心頭之恨。
動手打人搞不好會被抓進去,太不值得。想貶低一個人有很多方式,最高境界就是並不是說他不行,而是要讓他知道他永遠達不到你的水平。
於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門廣輝看這小子真的過來拿錢,輕蔑地笑了一下,手一鬆五張鈔票馬上就要四散分開。
這時唐澤仁快速地伸出手,手腕晃動了幾下。五張剛被風吹開的鈔票,瞬間都落在他的手裡。
動作快的讓一直盯著他看的門廣輝,根本就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做到的。
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怒容的小夥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心裡還真有點兒害怕,萬一這小子動粗自己可真不是對手。
唐澤仁也沒理會他,又用鈔票在門廣輝的臉上拍了兩下,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收起鈔票,對門廣輝說:
“說實話,一個大男人,吃了藥才兩分鐘,也真夠可憐的!還是趕快回去做親子鑒定去吧。我覺得你老婆挺可憐的,孩子都生了也沒體會過做女人的快樂。”
說完,騎上自行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金妍回來時,唐澤仁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金妍看著唐澤仁忙碌的身影,很平靜地問道:
“你都知道了?晚上去我們單位了?”
唐澤仁心裡先是一陣心痛,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很正常說:
“嗯!人家事業有成,家裡又有權有勢的,我祝福你!”
金妍歎了口氣說:
“我其實也是沒辦法,除非不要這份工作。我一直都很糾結,但是人都得現實點兒,沒錢沒權你就會活得很卑微。
咱都是從山村出來的,想出人頭地太難了。我也是為了以後能活得好一點兒,其實我也知道他就是玩玩兒,不會娶我的!”
唐澤仁也冷哼一聲說:
“我也不會!”
金妍又試探地問道:
“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唐澤仁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沒有!”
金妍臉色微變,說道:
“其實我早有預感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一直不願意去領證!男人都一樣,不管自己在外麵怎麼樣,都希望女的為他守身如玉!
我從來也沒介意你過去的那兩段感情,你不是也說不在乎我的過去嗎?”
唐澤仁看了看金妍,很鄭重地說:
“隨你怎麼想,但那完全不一樣。以前不在乎,是因為你和彆人已經徹底斷了。現在性質不一樣,這還用我多說嗎?
你的心裡那麼在乎地位和權力,但是我想告訴你,地位和權力的其實就像艾滋病一樣,是通過血液和來傳播的。
心裡隻有這一個目標的話,永遠也脫離不了這些人的圈子。所以咱倆的三觀完全不同,分手也是必然的。
也怪我當初太執著,其實早就感覺到了,隻是在刻意回避而已。”
金妍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稍感失落地說了一句:
“早就覺得三觀不同,現在才說,因為玩兒膩了唄!”
唐澤仁想反駁一下,他倆分手和三觀不沾邊,又覺得沒必要,看來金妍把他和路少明和門廣輝歸到一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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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承認,雖然這是一種常用的帶有貶低意味的說法,可是仔細想想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
每個人在最有激情的時候就會缺乏理智,對方的缺點也覺得是優點。但是一旦激情褪去,就會放大所有的缺點,以前的優點也會變成缺點。
金妍也沒再說什麼,自從升為副科級以來,她知道門光輝對自己來說,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大了。
她也希望門光輝離自己越遠越好,然後逐漸脫離門光輝的控製,這樣就可以很放心的和唐澤仁一起生活。
其實她還是很喜歡唐澤仁的,也知道唐澤仁遲早能成為名醫,到時候接觸的就是高官富商,對自己的事業也一定大有幫助。
誰知道馬上要看到希望了,事情卻敗露了,這可能也是天意。
對於唐澤仁的離開,她也未再作任何挽留,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心裡越來越冷靜。
她的愛情鳥已經飛走了,而且這種感情以後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在她的內心深處對愛情已經沒有了任何奢望。
唐澤仁拿著自己所有的個人物品從金妍的房子出來,騎上車就去了齊猛家。
自從他搬到金妍那裡後,就把鑰匙還給了齊猛。在外麵按了好一會兒門鈴,齊猛才給他開的門。
“這麼晚了,你不和金妍好好搗鼓小人,跑我這兒來乾嗎?”
唐澤仁正要說話,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一邊攏了攏頭發,一邊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