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猛還真沒想到,唐澤仁有這麼大的麵子,一個電話就能把自己從市局裡撈出來。
看快八點了,唐澤仁這會兒應該沒事,於是就給唐澤仁撥了過去。
唐澤仁一看是齊猛的電話,知道人放出來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但他現在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於是開玩笑地說道:
“你小子做啥壞事了?怎麼還跑公安局喝茶去了?”
齊猛沒有像以前那樣開玩笑,而是將荷花的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然後問道:
“你找的誰?”
唐澤仁一聽,齊猛確實做了犯法的事,有些不高興地反問道:
“你真的那麼缺錢嘛?這種昧良心的錢都掙?”
齊猛也知道唐澤仁嫉惡如仇的性格,也不想瞞著唐澤仁,他更知道唐澤仁的弱點,真假參半地解釋道:
“我和你不一樣,你可以不看任何人的臉色就能活得很好,我要是想做成一件事,得給八百個祖宗上供。
那件事真的不是我想做的,也是被逼無奈。當時都是為了討好那些政府部門的人,要不我也拿不下現在的這個工廠。
再說我當時是想回爐做環保處理的,一是那段時間事太多沒精力,二是工廠的法人變成了老羅的小舅子。
人家怎麼做我也乾涉不了,況且我並沒有直接參與處理的事,都是老羅他小舅子指使猴子去處理的。
現在老羅小舅子還沒出來,充分說明警察也是明察秋毫的。”
唐澤仁聽齊猛這麼一說,果然心裡一軟說道:
“算了,做都做了,說那麼多有個蛋用,打電話有啥事?”
齊猛心裡長出了一口氣,趕忙問道:
“你找的誰?我想感謝一下人家!”
唐澤仁也知道高鵬飛還看不上齊猛這個層次的小老板,於是說:
“沒啥可感謝的,這個人你也高攀不起!”
齊猛一聽心裡一驚,看來唐澤仁托的人來頭不小。不過要是沒點兒來頭的,也不能讓市局的人給麵子。
但是如果不知道是誰起了關鍵作用,他就不知道這件事的真正原因,也不知道後麵該怎麼做,於是說道:
“那就算了,高攀不起他,我也得感謝你,我在你診所的投資就當作感謝費了,以後這就是你們兩口子的。
但是我不知道前因後果就沒法和老羅交代,現在劉國超還在裡麵,讓老羅以為是我出賣了他,以後幾個人再一起聯合起來對付我,那我豈不冤死了。
這件事其實很明顯就是衝著人來的,一定是我們得罪人了。如果不知道得罪了誰,連怎麼補救也不知道。
這次你幫我了,下次我又做了同樣對不起人家的事,這對誰都不好。”
唐澤仁也覺得齊猛說的有些道理,他不知道公安局為什麼要針對齊猛的公司,剛開始以為是乳膠漆的事。
現在也看出來了和乳膠漆沒關係,應該是因為其他原因。也知道齊猛在處理這些事上比自己強百倍,遲疑了一下說:
“高局長的公子因為甲醛汙染病了,是我給治好的。我就找看他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你們的事,具體他又和誰打招呼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在我診所投資的……”
齊猛沒等唐澤仁說完,很真誠地和唐澤仁說:
“謝謝兄弟!我知道了!我有急事先掛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沒給唐澤仁再囉嗦的機會。
一聽高局長的名,齊猛汗毛都豎起來了,原來是這麼回事。自己一直都往那批貨上想,事實上和這批貨沒太大關係。
這事的前因後果也就變得很清晰了,就是劉國超的那張臭嘴惹的禍。那就好說,有了這個關鍵信息,事情就好處理多了。
很明顯高局長就是想要用這種方法教訓劉國超,同時也讓劉國超的謠言不攻自破。
那批貨隻是他們要把這事辦成鐵案的依據,自己隻是人家打魚時被漁網掛住的鱉。
但是自己這種毫無背景的人,一旦被抓,即使什麼事也沒做也免不了受苦。
何況現在是真的參與了犯罪的事,那完全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所以唐澤仁這次幫的忙,可不是他在診所的那點兒投資就能搞定的。
他也知道,對於他來說,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至於劉國超的結局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但是他也知道,在老羅還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得罪了誰的情況下,一定會四處活動企圖免受牽連,甚至想把小舅子撈出來。
他不想讓老羅用公司的錢去做這種無謂的掙紮。
再說現在自己和猴子都出來了,也就是說人家已經不準備深挖那件事了,其他人都是安全的。現在公司經營也沒受影響,有一個人頂罪挺好的。
在沒有重量級人出麵說話的情況下,老羅越是努力,高局長那邊可能越生氣,反而把事情越弄越糟,到時候真的再把自己和公司都牽連進去可就麻煩了。
而這個重量級的人怎麼也得張副市長這樣級彆的,顯然老羅更不敢讓張副市長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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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張副市長知道,他為了那點兒蠅頭小利就做違法犯罪的事,他也會被張副市長拋棄。
現在他的翅膀還沒硬,很多事都離不開老羅,其他部門的人自己維護的話成本太高,還得老羅先對付著,所以必須將實際情況告訴老羅。
老羅這一上午都心神不安的,不停的托人打聽,也想找參與這個案件的警察活動活動,但是都沒多少實質性的進展。
從得知這件事開始,一直把自己關在辦公室等著各方麵的消息,自己也冷靜的想了想。
既然說是銷售假冒偽劣產品,那應該和工廠脫不了關係。
可是現在工廠正常運營,絲毫沒受影響,也沒聽說有哪個領導讓其他部門聯合調查。
那這件事就是衝著人來的,和公司沒關係,有可能和那批貨也沒關係,因為那批貨也是從工廠倒的手。
即使被叫去開會的時候,老羅也無法集中精力。
好在所有的會議都差不多,領導講的都是一些陳詞濫調,聽不聽都無所謂,自己的發言彆人也一樣左耳進右耳出。
終於在下午三點多,城西工業園區的趙所長給他約了一個在市局做經偵工作的警官。
雖然不是負責這個案子的,但最起碼是內部人,知道的也比外人多。
老羅趕忙準備了兩萬塊錢的“信息費”裝在茶葉盒裡,急匆匆地去了定好的那個非常不起眼的茶館。
現在是上班時間,茶館也沒有其他客人。老羅一進小包間,趙所長正和一個陌生人小聲說著話。
兩人都沒穿工作服,看他進來,趙所長趕忙給介紹道:
“這就是吳老板,我們是一起扛過槍的戰友,人很實在,關係沒的說。這是羅老板!是我的好哥們兒,也完全可以放心。
行,那先這樣,你們先聊著,我還有其他事就不耽誤二位談生意了!”
趙所長說完就出去,開著車走了,老羅和吳警官簡單客氣了兩句,就直奔主題:
“吳老板您說這件事到底是誰在整我們?”
吳警官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外麵,指了指天花板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