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娜送小於回家的路上,又和小於說:
“他們公司的中層和誰比較熟,再找個時間一起聊聊!”
在約郭總之前,邢娜和小於說想了解製藥六廠的情況。
剛開始小於以為邢娜想和製藥六廠做生意,現在看起來不是,像是要乾藥廠從企業挖人才一樣,於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邢姐怎麼對他們公司的人這麼感興趣呢?即使真的想乾藥廠也彆從這種國企裡挖人!”
邢娜也沒否認,有些無奈地說:
“咱不不懂嘛,他們經驗豐富提前多了解了解藥廠的生產和經營情況,如果真的有能力,等我乾的時候也能聘請他們過來。”
小於用很不屑的語氣說:
“你可拉倒吧!你沒接觸過企業,同樣是製造企業,國企和私企完全不一樣。
你要是真的自己乾企業,千萬彆請在國企裡待過的。尤其是那些中高層,如果是技術人員可能還稍微好一些。”
邢娜開著車想著心事,很隨意地問道:
“為什麼?”
小於解釋道:
“國企的領導成天想的不是怎麼把企業乾好,他們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如何對付上麵的各種檢查、審核……各種口號喊得震天響,標語貼的全公司都是。
每天就是各種開會,編造各種理由讓上麵領導覺得他們很努力,工作做得很出色。私下裡都是想方設法做損公肥私的事。
至於企業利潤低或者虧損,不是他們無能,而是各種客觀原因造成的。就拿今天的郭總來說,公司有好幾個供貨商就是他找人乾的。
彆看公司嚴重虧損,發工資都有困難,但是這些領導卻賺得盆滿缽滿的,這就是真正的窮廟富方丈。
而私企追求的就是利潤,不管你說的再漂亮,看上去工作再努力,不能給企業創造利潤就不能勝任這個工作。
所以一般在私企乾過的人,都適應不了國企的節奏。國企待過的,也無法勝任私企的工作。”
邢娜輕“哦”了一聲,想了想說:
“那也比我懂得多!”
小於又說道:
“我覺得你要真的想自己乾,還是找那些私企裡的中高層比較適合!”
邢娜現在還不想讓小於知道實情,說道:
“那些人你幫我踅摸著就行!我也得自己了解一下最基本的東西,對我這種什麼也不懂得人,隨便找個人給講講就行。
國企的人都喜歡彆人把他當作大乾部來對待,挺好玩兒的,哈哈……”
小於半開玩笑的說:
“邢姐以後真的乾藥廠了,我也跟著你乾得了!”
邢娜笑了笑說:
“沒問題啊,就是乾銷售常年全國各地的跑,彆再把你的終身大事耽誤了!和小鄭談的怎麼樣了?”
小於歎了口氣說:
“這才剛認識,這人太木訥了!”
邢娜露出很幸福的表情,非常得意地說:
“其實這樣的男人才適合一起生活呢,我們那位也一樣,當初要不是我略施小計,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
邢娜通過小於,和製藥六廠不同崗位的幾個人聊了聊,對這個公司的大致情況有了了解。
全公司有兩千多人,但是真正在崗的也就一千多,有差不多一半是白拿工資不乾活的,一個月真正能開工半個月就不錯了。
公司這幾年的銷售額可以說是斷崖式的下跌,去年一年還不到八千萬,但是各種成本加起來有一點二億,淨虧損四千萬。
工資水平在整個中都市基本都是最低的,就連公司郭總的工資,每個月也不到五千元。
可是這些中高層都有各種來錢的道,公司的供貨商基本都是和這些中高層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關係戶。
唯一比較好的就是,公司的廠房和設備等固定資產投資比較大,這也是各級領導積極推進的主要工作。
其實大家都知道,就是為了多給領導一些賺外快的機會。
近五年剛對設備進行了升級換代,烘乾設備、蒸煮罐、研磨、包裝……,這些設備都是近幾年國內最先進的。
由於上級檢查多,為了應付檢查,公司專門弄了幾個供領導參觀考察的車間。
新廠房、新設備,隻在接到有檢查時,突擊做衛生,將設備開動幾天,其他時間就在固定的那幾個車間生產。
本來產量就不大,很多設備都常年閒置著,整體利用率還達不到百分之三十。
所以如果真的要接手這個企業,裡麵的中高層一個都不能要,必須全部換掉,就連供貨商也必須來個大清洗。
有了這些關鍵信息,邢娜就開始著手了解各類供貨商資源。
這也是剛從電大的課程中學到的,供應鏈的穩定,對生產型企業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羅長華這個新年過得特彆糟心,以前老婆一家子把他當作皇帝一樣供著。每次去嶽父嶽母那裡,老兩口都高興得不得了。
可是自從幾個月前,小舅子被抓起來,最後還被判了十二年後。老兩口再看見他,雖然不敢說什麼,但是明顯的態度和以前相比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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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不停地嘮叨,想辦法把國超弄出來吧,哪怕傾家蕩產也行啊。他們也不住這套彆墅了,賣了送給領導,隻要能讓兒子回來,他們寧願回家種地。
老兩口的嘮叨他可以不理,可是老婆也總在耳邊念叨,讓他很煩。但是看到老婆已經顯懷的肚子,又不能發脾氣,隻能一個人生悶氣。
齊猛年前給他送的金額超過了林總給他彙報的數,齊猛說提前預支了春節後的一部分,讓領導都高興一下。
這個月金額也不大,來給送錢時連客廳也沒進,在門口把錢交給老羅,和老羅說了兩句話就急匆匆的走了,其實他也是受不了劉國蘭那怨恨的眼神。
劉國蘭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無聊地看著電視問老羅:
“你不是說,主要事情都是那個小齊做的嗎,最後人家抓進去一天就出來了,小超怎麼被判了十二年?”
這句話老羅聽了不下二十遍了,有些不耐煩地說:
“不是和你說了嗎,那件事就是個借口,小超得罪了大領導,被人給整了!”
這個答案劉國蘭也聽了不下二十遍,但每次想起這事,尤其是看到齊猛她就不服氣。
憑什麼一起做了壞事,彆人都沒事,偏偏自己的弟弟被判了刑,生氣地問道:
“你不是說你很能耐,認識張副市長,年前給送了那麼多錢,沒趁機和他提提,再大的領導還能比他大?”
老羅一聽又提張副市長,下意識地看看門口,皺著眉頭有些生氣地說:
“彆總叨叨這事!小超不就是因為瞎說話得罪的人嗎?你是不是想讓我也進去?”
劉國蘭看隻要一提張副市長,老羅就很緊張,嘟囔了一句:
“看你嚇得那個熊樣,不會是張副市長故意整咱呢吧!”
老羅很生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