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墨似的夜色漸漸退去,東方露出魚肚白,光線穿過窗柩投進室內。
李朝朝清醒過來,目光所及,早已沒了陸闕的身影。
她伸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皮,一整夜,驚醒無數次。
他不是用胳膊壓她的腰,就是用槍抵她,這是最嚇人的,她真的好怕走火傷到她啊。
又不打仗,她也不是他的敵人,至於隨時戒備嗎?
她起床洗漱後,找自己換下的衣服,發現在外麵繩上掛著。
濕噠噠的滴著水,應該剛洗的。
他又勤快,又體貼,如果能改掉睡覺帶槍的習慣就好了。
她將房間收拾了一下,掃一遍本就不臟的地麵,拎上布包,鎖門藏好鑰匙。
提步下樓,特意繞至軍隊大門口同崗哨道:“同誌你好,我是陸闕家的,待會兒你若見到他,麻煩你轉告他,我回娘家了,行嗎?”
“你稍等啊。”
李朝朝阻止的話未來得及出口,青年一溜煙沒影兒。
..........
“陸營,陸營.......”訓練場上。
小同誌找到陸闕:“你媳婦在大門口,跟我說要走了。”
“是嗎?”陸闕低頭看自己影子,隻有一點點,頂多六點鐘。急匆匆回家,住的不習慣?他出去找她:“朝朝,你怎麼起這麼早。”
剛好有兩個士兵外出,經過時接下話:
“陸營,有沒有可能你太中用?”
“陸營,你不會不行吧?院裡幾個剛新婚的,媳婦下不來榻,據傳每天半夜洗好幾次床單,沒聽說你洗啊。”
陸闕微微眯眼,語氣透著一絲危險:“你倆過來。”
兩人跑了。
“你倆彆落我手裡!”陸闕視線一轉,冷然的臉色瞬間變暖,眸光對上李朝朝盛滿關心的眼神,揚起笑:“為何這麼看著我?”
“陸闕,你哪裡不行啊。你爹就是大夫,他不能治嗎?”
陸闕噴一口老血:“你信他們胡說,我身體好的很。”
李朝朝鬆口氣:“瞧你也不像有毛病的樣子,即使有,肯定也屬於小問題。我不懶的,不管新婚還是以後,不用你洗床單,我自己洗,先走了啊。”
陸闕:“.......”我的老娘哎!“什麼時候回來?彆說辦完酒。”
“等我手上的傷好的時候。”
陸闕嘴角一翹:“行。”四五天而已,過期不出現,他再去接。
“........”
...........
李朝朝搭公交車到家,父母正在吃早飯。
“舍得回來了啊。”李父調侃。
李朝朝嗔道:“什麼意思啊,說得好像我拋棄你一樣。”她從袋子裡取出結婚證。
父母接過後湊在一起看。
“小闕生的真好,雖說不是濃眉大眼,可也整齊標致,比那林衡遠耐端詳。”李母道。
“媽,彆提他了。”李朝朝隻聽他的名字,便厭煩無比。
李母笑道:“好,在小闕那住的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