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乾人圍著一波人進來了,在人物核心位置,當然是老板和他的小助理,雷鈞總,在保鏢們的保護下,簇擁著進來。
老板要去哪裡,要乾什麼,其實,自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腳,他說要去後麵走走,便又一波人跟著,皇帝出巡也不過如此,而現在,他的好兄弟,老崔卻不知所蹤,就算去工地,也不見得是這個地盤的主責人做向導,卻見到那位勞永施,精心打扮,一旁認真打點候命,仿佛,這裡她才是那個項目負責人。
孟子斐抿著嘴,一言不發。
估計她多少知道一些內情,隻是不便告訴我。也罷,對於孟子斐這種非常有原則性的人來說,想告訴你的時候,你便知道,不便你知道時,你是得不到任何回應的。
雷總一個眼神過來,張弛馬上心領神會,跑到老板麵前“老板,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隻見老板突然麵露難色地急忙走開,跟保鏢交待了幾句,便往後勤方向走去。
張弛對著雷總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保鏢走進來辦公室掃視了一眼,發現目標,徑直走到抽紙盒拿起來,禮貌說道:“不好意思,需要借用一下。”我和孟子斐無語地點點頭。
雷總淩厲的眼神盯了一下張弛,張弛馬上飛奔過來,從保鏢手中奪過抽紙盒,迅速跑開。
“她不是想把紙巾送到老板麵前吧?”孟子斐低下頭來喃喃自語,“那裡是男廁啊!”
我有點失笑了:“要做小跟班就需要跟到這個程度上的嗎?”
“沒準已經是蓄謀已久的呢。”孟子斐弱弱地回應道。
那也是,就算真的要一個女兒家家把廁紙送到男廁去,也是自己爭取得來的,如果這個過程裡麵沒有一點讓自己受委屈的話,其實,也真的還好,尤其知道,在雷總眼中,你個人的意願,你的頭腦和身體,其實都隻是棋局的一部分。
一群人又風風火火地煙消雲散了,連帶著張弛也跟著雷鈞消失了。
良久,才看到老崔從外麵進來。
孟子斐迎上去打招呼:“崔總,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啊?剛剛老板來過了。”
老崔撇撇嘴:“什麼現在才回來,我一早去了城建報到了。”隻見他忙著整理一大堆資料一邊回應:“老板來了又怎麼樣,老板來不來活也是要乾的,難道老板來了,問題就迎刃而解嗎?還不是一樣要人去做,誰去做,等勞主任去做啊?留在這裡等老板做什麼,邀功嗎?”
果然是和老板一同成長的好兄弟,非常有底氣十足的回應。
此時此刻,他還是堅信,老板不會聽讒言,還是堅信,他做的任何事都從公司利益出發。
不知道怎麼形容老崔這份人,有時候覺得他奸狡圓滑,有時候又覺得他誠懇如赤子之心。
“老板來有什麼吩咐啊?”老崔最終還是忍不住,還是打探了一下。
“沒事啊,沒什麼要說的,也沒有開會,他可能隻是路過進來拉屎的吧,反正他就是隻是去了趟廁所就走了。”孟子斐邊說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老崔看著她笑了自己也笑了。
然而他倆都心照不宣,重要的事情,早在昨晚便一早已經互相知曉了,布置的任務,在昨晚已經一早就分派下去了。
有時候,一些大場合裡麵,不在的那個人,才是最重要最狠的那個人。
人在高處時看不清的周遭人的麵目,但,跌入低穀,又怎麼可能會看不清呢?尤其,老板還是一個從絕命死人穀爬出來的人。
我聽得出玄機,默默地退出辦公室,將位置留給他倆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