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如濃稠的墨汁,肆意地在人的傷口翻湧,仿佛連空氣都被這壓抑的氛圍染得沉重不堪。
苦難,就像一隻隱匿在黑暗中的惡獸,總是精準地尋覓著那些身處悲慘境地的人。
周慧嫻,這個可憐的女孩,此刻正被命運無情地擺弄著。
她的奶奶,被一輛無牌照的車狠狠撞倒,生命垂危;肇事司機逃逸,警察找不到監控;而她的祖屋,也在一夜之間被粗暴地拆除,片瓦不留。
離淵,神色凝重,目光深邃,靜靜地聽完了周慧嫻的遭遇,心中已然明晰了事情的大概脈絡。
這是一場涉及拆遷的陰謀,專門針對這孤苦伶仃的奶奶和孫女。
他輕輕地拍了拍周慧嫻的肩膀,聲音溫和而堅定:“彆擔心,有我在。”
隨後,他帶著周慧嫻走進一家服裝店,精心挑選了幾件合身的衣服,便一同返回酒店。
酒店門口,周慧嫻停下了腳步,她的目光緩緩掃過那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水晶吊燈灑下璀璨的光芒,照映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折射出如夢似幻的光影。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角,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掙紮,她深知踏入這扇門,可能會發生一些改變她人生軌跡的事情。
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以前同事那些曖昧的話語和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她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
離淵察覺到了周慧嫻的異樣,他回過頭,疑惑地看著她,眼神中滿是關切:“怎麼了?”
周慧嫻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
這個年輕帥氣的男子,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向她伸出了援手,她無以為報,隻能以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作為回報。
況且,她還記得昨晚自己在慌亂中說了很多奇怪的話,那些話如同刺在她心頭,讓她無法釋懷。
離淵以為她是被那些目光熱切的服務員盯得有些膽怯,於是自然地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帶著她走進了電梯。
“你等下,洗個澡,睡一覺。”
離淵輕聲囑托道,“你奶奶那邊不用擔心,有我在。”
他在心裡默默想著,自己未來的“歌後”可不能出任何問題,要是喉嚨因為哭泣而沙啞了,那可就糟糕了。
周慧嫻微微頷首,柔順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她靜靜地聽著離淵的話,時不時地點點頭,隻是在她心中,這電梯上升的過程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電梯緩緩到達離淵房間所在的樓層,門緩緩打開,離淵拉著周慧嫻走出電梯。
周慧嫻的心跳急劇加速,她低著頭,眼睛緊緊盯著地麵,腳步機械地跟隨著離淵,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小心翼翼。
終於,離淵在一扇門前停下,周慧嫻幾乎屏住了呼吸,緊張得手心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咚咚!”離淵抬手,輕輕敲響了房門,微弱的門鈴聲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正當周慧嫻滿心疑惑之際,門從裡麵緩緩打開,林仙悅出現在門口,她看著門口的兩人,臉上寫滿了懵圈。
“她是?”林仙悅好奇地問道,眼神在周慧嫻和離淵之間來回打量。
“周慧嫻。”離淵簡潔地回答。
林仙悅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這算什麼回答?
“我朋友交給你了,她很累了。先讓她洗個澡,睡一覺,如果你有潔癖,再開一間房。”
離淵說著,便輕輕將周慧嫻推進了門。
林仙悅沒有立刻跟進去,而是伸手掩住門,追問道:“她到底是誰?”
“未來的歌後!”離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
林仙悅再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眉頭微微皺起:“說人話。”
她的語氣中已經有了些許生氣。
“有首歌,粵語的,需要她唱。”離淵耐心解釋道。
“所以……你半夜不睡覺,就是為了她?”林仙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所以她以後就是你的搖錢樹,對她好點。”
離淵半開玩笑地說道。林仙悅一臉狐疑,追問道:“什麼歌?”
能成就歌後的歌,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
“快了,還沒完成。”
離淵囑托道,“昨晚,她奶奶被車撞了,住了icu,回家發現家被暴力拆了,她現在是身心俱疲,你好好照顧她。”
說著,他將手上新買的衣服交給林仙悅。
林仙悅聽著,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竟然可以慘到這種程度,而現在,她親眼見到了。
“你去哪?”林仙悅看著轉身欲走的離淵問道。
“照顧她奶奶。”離淵頭也不回地說道。
林仙悅抱胸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嘟囔道:“奇怪的人!”
門“哢噠”一聲合上,周慧嫻在失神中漸漸清醒過來。
“姐姐!”周慧嫻衝林仙悅喊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怯意。
“來,彆怕。”林仙悅上前,溫柔地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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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泡個澡。”
……
“姐姐,離淵是你的?”
周慧嫻有些緊張地問道,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他是我老板!”林仙悅一邊給她吹著頭發,一邊回答道。
看著鏡中的周慧嫻,林仙悅心中不禁感歎,有些人確實是得天獨厚,她的五官精致,一雙大眼睛猶如清澈的湖水,透著一股清純、知性和優雅,單從樣貌來說,已經是頂級的。
而且,她的腿居然比自己的還要長,又長又直。
“怎麼,你喜歡他?”林仙悅試探道。
周慧嫻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她低了低頭,沒有回答。
“慧嫻,你唱過歌嗎?”
“喜歡,但……”周慧嫻欲言又止。
林仙悅立刻明白,這是不自信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