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飛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香江的三月,夜色彌漫,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仿佛連每一絲空氣都被水浸潤過,黏膩地貼在肌膚上。
趙輝去租好了兩輛商務車,帶著離淵等人。
穩穩地駛向繁華的港區,街邊的霓虹燈閃爍,映照著他們前行的道路。
【香江演藝文化中心】
這座矗立在香江繁華中心的演藝場館,此刻被擁堵的車輛圍得水泄不通。
車輛如同蝸牛般緩緩挪動,最終徹底停滯不前。
前方岔路口,離淵皺著眉頭,目光透過車窗仔細看了看,開口說道:“前麵車子已經過不去了,在這裡放你們下來?”
“不用,你們從那邊路口過去。”
秦妙玲伸出手指,指向那邊的岔路口,眼神篤定。
趙輝側頭看了眼離淵,離淵輕輕點了點頭。
車子再次啟動。
秦妙玲靠在座椅上,輕聲說道:“都這個點了,演藝文化中心裡的活動應該已經結束了,誰還進去?”
“既然知道,那你還來?”
離淵一邊溫柔地揉著身邊周慧嫻的手,一邊麵不改色,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周慧嫻臉頰緋紅,像熟透的蘋果,害羞得快要縮進椅子裡,身體微微蜷縮。
“這不陪你嗎?”
秦妙玲白了離淵一眼,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笑意。
離淵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動作隨性。
車子很快路過一個路口,秦妙玲突然喊道:“停一下!”
車子穩穩停下。
“等個人!”
說著,秦妙玲迅速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西語聲,聲音清脆。
離淵聽力敏銳,聽得真切,大概是在溝通位置。
很快,車窗被人咚咚咚地敲了敲,聲音在寂靜的車內格外清晰。
一位身姿高挑的女子站在了車門外,她戴著口罩,身形修長,幾乎接近一米九。
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而那雙碧綠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散發著西洲人的獨特魅力。
車門緩緩打開,秦妙玲熱情地招呼道:“快進來!”
“嗨,玲!”這人坐在副駕,轉過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和後排的秦妙玲打招呼。
深夜餐廳。
晚上十二點吃牛排,離淵還是頭一次。
飛機餐的分量顯然不頂餓,此刻他隻能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餐廳內燈光柔和,映照在餐桌上。
“啊!”西妹露西舉起一杯香檳,輕抿一口,臉上露出愜意的神情,感覺身心舒暢。
“玲,你不知道,我為了今晚的演奏,居然吃了半個月素,還一滴酒都不能沾。
你能請我吃大餐真的是太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眼神中滿是感慨。
秦妙玲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看向離淵,介紹道:“這位是露西?霍華德,我師妹。
曾經藍星鋼琴宗師大賽的優勝者。
這次她來香江是受到天媒集團邀請而來演奏的。”
“哪有!”露西連忙擺手,臉上帶著謙遜的神情,“如果不是我那屆的對手是百年最弱,我也拿不到第一名。”
秦妙玲佯裝生氣地白了她一眼,眼裡卻還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但還是接著給她介紹道:“這位是離淵…林月的老板…”
秦妙玲語言切換自如,從夏洲官話到西語,沒有任何卡頓。
天媒集團?
離淵聽到這個名字,微微挑眉,隻是隨意點了點頭,沒有插話,繼續擺弄著麵前的餐具。
“離淵……乾……杯?”
露西拿起香檳,手臂微微伸直,要和離淵碰一杯。
離淵也沒拒絕,微微舉起酒杯,隨意喝了一點,動作自然。
這裡並沒有“我乾了,你隨意”的那種古怪的餐廳禮儀。
離淵用筷子夾起切好的全熟牛排,一塊塊地送入口中,細嚼慢咽。
露西顯然也沒有看不慣離淵的意思。
她和秦妙玲興致勃勃地說著話。
露西的夏洲官話說得相當不錯,至少離淵聽起來,沒有任何表達錯誤的地方。
隻是偶爾會停頓較長,像是在腦海中搜索合適的詞彙。
雙方主要就是聊今晚的演出。
所以餐桌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秦妙玲用西洲語表達,露西用夏洲官話接話。
離淵則專注地照顧著周慧嫻,給她遞水、切牛排,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
過了一會兒,露西突然興致勃勃道:“對了,老師明天也來!”
“真的?”秦妙玲眼睛一亮,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露西笑道:“你知道這次天媒集團連開了三天音樂聚會是乾嘛?”
秦妙玲聳了聳肩,這段時間她一門心思在夢想錄製室錄歌,對這些事情全然不知。
如果不是露西說到了香江,她都不會來。
“天媒集團梅大公子,這兩個月在到處挖人,把西洲各大樂隊的當家都挖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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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多沒挖到,但現在也組建了一支超級樂隊。”
露西一邊說,一邊用手在空中比劃著樂隊的樣子。
“超級樂隊?”林月不禁張大了嘴巴,很是吃驚。
“他們想乾嘛?”秦妙玲疑惑地問道。
“準備發一張超級專輯。”
露西開始詳細比劃著,“這次是邀請諸多音樂巨擘聚會,花費巨資,就是邀請諸多音樂名家出手,打造這張超級專輯。”
“好大的手筆!”秦妙玲不禁咋舌,也覺得投入有點太大了吧!
“天媒集團這麼有錢?”
“哪有!”露西擺了擺手,“這是梅家大公子那小子的私事,他們兩房正在奪取家產的重要階段。
怎麼可能動用集團的錢。”
“那怎麼有這麼多錢?”
“梅家大房抵押了名下的電視台。”露西顯然是個八卦高手,說起這些消息眉飛色舞。
秦妙玲:“那個天鵝台?”
“說是抵押,其實是高賣了。”露西道:“天鵝台已經不賺錢了。
每個月還要貼錢。
接受抵押的那家銀行後悔死了。”
“你還挺幸災樂禍的!”秦妙玲笑著調侃道。
露西哼了一聲,“你知道,他挖牆腳,壞了多少我喜歡的樂隊嗎?”
“原來如此!”秦妙玲這才明白,自己這個師妹,每個月都癡迷於不同的樂隊呢!
“那你還過來?”秦妙玲一臉疑惑。
“唉!”露西歎息道,“梅運那家夥的老子,老師也得給麵子。
老師開始來不了,隻能派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