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和李清坐在後排，兩人正認真地做著後續的安排商量。
離淵語氣沉穩地說道：“現在已經6月了，如果可以的話，儘量趕在7月的10號完成收購。”
李清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問道：“那人員精簡方麵呢？”
離淵微微仰頭，靠在座椅上，想了想道：“我對他們以前的員工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先看他們最後的裁員情況吧！”
李清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天鵝台經過一輪裁員後，還有三百名員工。
但，當家主持人、管理者基本都走光了。
最後這300名員工你是留還是不留？
如果留的話，我讓人暗中安撫。
因為隔壁的電視台在挖他們。”
“這麼麻煩嗎？”離淵聞言，不禁微微蹙眉，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對的。”李清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不留了，看他最後剩下的人怎麼樣。”離淵稍作思考後，果斷地說道，“大不了全部重新招。”
“如果不留的話，估計真的一個都不剩了。”
李清語氣略帶擔憂地說道，“因為6月份，也沒有工資發了。
接盤的人不行，他們也會走的。”
“那就這樣吧！”離淵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時間在車輪的轉動中飛逝，車子很快抵達了機場。
離淵推開車門，走下車，和李清揮手道彆，聲音堅定有力：“有事打我電話。”
“好！”李清微微頷首，注視著離淵走進機場。
上了車，她迅速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給自己的助理，語氣果斷：“開始吧！給梅運來個小小的震撼！”
“好的！”助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離淵帶著人走進機場大廳，大廳裡人來人往，嘈雜喧鬨。
離淵一行人在人群中穿梭，去辦理登機手續，準備登機。
上了飛機，離淵找了個座位坐下，他一臉疲憊，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身邊的沐淺淺看著一臉疲憊的離總，心中滿是心疼。
她暗自思忖，離總因為這些繁瑣的小事情，昨晚應該是愁得晚睡了。
她猶豫了許久，終於再也忍不住，微微湊近離淵，小聲說道：“離總，其實，關於電視台的事情，我爸可以幫忙的。”
離淵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平靜地看著她，輕聲道：“我知道，你爸的能量。”
“那你……”沐淺淺欲言又止，眼中滿是疑惑。
“怎麼說呢！”離淵微微歎了口氣，神色略顯為難，“如果我一有問題，就去找你爸，那是不是說明我太無能了？”
離淵心中清楚，沐軒可是夏洲藝術大學的副校長，在影視界，沐軒出麵，誰不給點麵子。
但他也明白，這背後的代價，估計就是難以說清了。
“啊！”沐淺淺一時間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安心吧！”離淵拍了拍沐淺淺的肩膀，語氣堅定，“我會處理好一切的，就像我在公司會議上說的那樣。”
“嗯！”沐淺淺乖巧地點了點頭。
飛機緩緩滑行，隨後騰空而起，衝向雲霄。
這一天，香江本地的新聞頻道裡，宛如平地一聲驚雷，突然播放了天鵝台欠薪、隱瞞債務、陰陽貸款合同、挪用款項以及轉移資產的消息。
一時間，正在清算資產的天鵝台陷入了一片混亂，已經人心惶惶員工們雪上加霜。
身為天鵝台第一大股東的鬱金香銀行第一時間停止了與天媒集團的談判，並且迅速向經濟犯罪署提交申請，要求徹查天鵝台的債務，以及所有的合同。
還在與電視台談判的梅楓得到消息，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狂笑不止。
“梅總，這百分之十二收視率，九個億的對賭協議，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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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台采購司司長的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梅楓的心頭，讓他像是吃了一顆老鼠屎一樣，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在夏洲，收視率破十，是評判電視劇是否為熱款的標準。
在藍星這裡，沒有開機廣告，沒有電視機會員，收視率破十，相對來說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而這百分之十二的收視率，卻讓梅楓感到一陣牙疼。
不是他對自己的作品沒有信心，而是這九個億的對賭，實在讓他壓力巨大。
三十集，五百萬一集，總價一億五千萬的采購合同，怎麼就這麼難談下來呢？
“……司長，這樣吧！”
梅楓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
“這是公司的事情，我需要在公司內部再商討一下。”
……
下午兩點多。
離淵在這個時候抵達了夏京。
趙輝前往停車場取車，而後一路平穩地將車駛向夏京大學城附近。
今天是星期二，趙雅妃她們還在上班。
離淵自有去處。
“趙輝，你先送淺淺回家，今天就彆上班了。
要是沒什麼要緊事，你們在家好好休息兩天，給你們放個假。”離淵語氣平和地吩咐道。
說罷，他推開車門，穩穩地下了車。
站在路邊，他目光專注地注視著車子緩緩駛離，直至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
隨後，他不緊不慢地轉身，朝著一旁略顯幽靜的巷子走去。
巷子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陳舊氣息，斑駁的牆壁在歲月的侵蝕下顯得愈發滄桑。
戴著口罩、身穿兜帽衣的周慧嫻，悄然出現在巷子深處。
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與期待，靜靜地凝視著逐漸走近的離淵。
離淵大步流星地走進巷子，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輕輕拉住她的手，然後牽著她，緩緩朝著巷子更深處走去。
這條巷子的另一邊出口，是周慧嫻所住的小區。
走到小區門口，保安亭裡，保安正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手中的報紙。
兩人進了小區，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兩人走進房門，大廳內空蕩寂靜。
離淵微微皺了下眉，輕聲問道：“你奶奶呢？”
周慧嫻臉頰微微泛紅，輕聲說道：“小容帶她去公園看天鵝了！”
“原來是看天鵝了呀！”離淵嘴角微微上揚，調侃道，隨即慵懶地躺在沙發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我還以為去爬長城了呢！”
周慧嫻邁著輕快的步伐，為他倒了一杯水，接著像隻溫順的小綿羊，乖巧地鑽進他的懷裡。
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輕聲問道：“你要留宿嗎？
要是留宿，我讓奶奶去爬長城。”
離淵覺得：這孩子，要孝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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