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對手藝相當自信,上次的改良是讓境湖居從南城一眾高檔飯店脫穎而出的關鍵。
所以,改良的菜不應該出問題。
“就您改良過的那幾道穩住了!其他的......其他的全被老爺子打回來了!現在後廚快炸了!江老板,求您了!救場如救火啊!”
肖浩然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知道這有點難為人......”
“好了,沒事。”江天淡淡道。
掛斷電話後,江天沉默了兩秒,抬眼看了下剛駛出十來公裡的路牌。
“調頭,回境湖居。”他對司機說,語氣平靜,“咱們趕回去。”
司機聽到吩咐,也意識到出了問題,加快了速度。
林婉清在旁邊擔憂道。
“怎麼了老公?是菜品出了問題?”
江天搖搖頭又點點頭。
“現在還不好說,回去看看。”
江天皺眉,他幫著肖浩然改良過菜品,並不代表菜單上的菜都經他手。
看來阮耀宗很難搞啊。
......
奢華安靜的宴會廳裡,氣氛卻降到了冰點。
巨大的圓桌主位上,坐著今晚的壽星公,阮耀宗。
他頭發銀白,梳得一絲不苟,身上是剪裁極佳的深色唐裝。
手腕上一串油潤的沉香木珠。
可此刻,這張本該喜慶的臉上卻罩著一層厚厚的寒霜,嘴唇緊抿,眼神銳利得像刀子。
掃過一道道剛端上桌又被無聲撤下的菜肴。
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
肖浩然在一旁陪著笑臉,手足無措的樣子像極了小學生。
圍坐在桌邊的男男女女,個個衣著光鮮,氣度不凡,此刻卻都噤若寒蟬,眼神飄忽,沒人敢輕易出聲。
偶爾幾聲壓抑的咳嗽都顯得格外刺耳。
“哼!”阮耀宗身邊,一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
這是他的大兒媳,用不高不低、剛好能讓桌上人聽見的聲音嘀咕。
“早說了去玉堂山莊多好?人家可是有正經國宴退下來的大師傅坐鎮!”
“那手藝能是這種地方比得了的?非要換這兒來......”
這話說的刁鑽,讓本就臉色鐵青的阮耀宗臉色又沉了幾分。
更是讓肖浩然神經緊繃。
瞧著阮耀宗握著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泛白,臉色瞬黑。
肖浩然方才想要說的話都壓在了喉嚨裡。
阮耀宗當初力排眾議選了境湖居,就是衝著張懷安的麵子和他那句“有驚喜”。
驚喜?
驚是驚了,喜在哪兒?
張懷安和他是老朋友。
本來他的壽宴,境湖居是沾不上邊兒,可要不是張懷安極力推薦,再加上兩人交情極深。
阮耀宗才鬆了口,把店兒選在境湖居。
那也是看在張懷安的麵子上。
阮耀宗的壽宴,可不隻是阮耀宗一家子,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不光如此,政商兩界不少叫的上名兒的也都參與了。
南城市幾個領導班子成員也坐在位子上,不過他們臉色可不好看。
方才阮耀宗發怒,他們聽的是真真切切。
今兒來捧阮耀宗麵子,一麵是為了給阮耀宗祝壽,另一麵則是為了讓阮耀宗在南城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