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您誤會了，不是錢的事兒，真不是錢的事。”
“你是嫌錢少？”
“不不不！老爺子！”肖浩然差點跳起來，雙手慌亂地擺動著。
他都不敢看桌麵上那張黑金卡。
“我這朋友他不是南城人，也不在南城開酒樓。”
肖浩然歎了口氣。
關於江天的身份，他真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這桌子上能平等待人的是少數，大部分人不過趨炎附勢，狗眼看人低。
若是知道江天不過是個擺攤的小人物，那......
還有阮耀宗，會不會也覺得，他們鏡湖居不看重阮耀宗的壽宴......
糾結和矛盾，快把肖浩然的腸子擰在一起了。
“不是南城人？也不在南城？”
阮耀宗聽了之後有些意外，濃眉緊鎖，又看向肖浩然那張藏著秘密的臉。
他輕哼一聲。
“不管他是哪兒的人，天南海北，我這個老頭子就這點愛好，為了滿足這張嘴，不管他在哪兒，我還找不到啊？”
肖浩然臉從白到紅，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麵對著眾人審視的目光。
這幫人裡有好奇的，有探究的，也有看好戲的。
都讓他如芒向背。
“肖老板，你就說唄，藏著掖著是什麼意思呀？”
“好不容易老爺子找見一個滿意的廚師，你還不願意說？”
“肖老板，你這是準備吊著老爺子的胃口？”
“老爺子都拿錢來砸你了，你還在這兒拿喬？沒意思了吧。”
“肖老板你要不說，真讓老爺子一個一個去找啊？”
“肖老板你什麼情況啊？”
“真沒見過你這種不識抬舉的人。”
各種揣測如排山倒海一樣傳來。
肖浩然咬了咬牙，歎了口氣說道。
“我這朋友他不是酒樓的大老板，他就是一個擺攤的老板。”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全場的軒然大波。
“什麼？”
“擺攤？”
“該不會就是在外麵賣燒烤？”
“不可能吧？肖老板這是在開玩笑嗎？”
“肖老板這玩笑可沒意思。”
“肖老板在說什麼呀！”
“一個擺攤的老板能做出來這麼好吃的飯菜？你在開玩笑？！”
“擺攤的都這麼牛的話，那酒樓的人豈不是都要丟臉至極了？”
“你們鏡湖居還不如一個擺攤的！乾脆倒閉算了！”
“肖老板開玩笑也有個限度！”
肖浩然一句“擺攤的”，愣是把周圍像炸開鍋一樣，驚起千層浪。
肖浩然心下一沉，他就知道是這反應。
他對著阮耀宗再次強調道。
“老爺子，他真是擺攤的老板。”
阮耀宗臉色一僵。
他審視地看向肖浩然，嘴唇微張，半晌沒有合攏。
“擺攤兒的？”
阮耀宗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
從質疑再到確認。
看著肖浩然眼神躲閃，再看肖浩然那副神色，也知道，肖浩然不敢跟他開玩笑，也沒有膽量耍他。
阮耀宗猛地向後靠進寬大的椅背裡，長歎了一口氣，豁然開朗。
他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高手在民間啊！真他娘的在民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