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相愛的人沒有走到最後的原因就是,沒有薄夜明這樣孤注一擲的勇氣。
接下來就是極限拉扯的時間,當然,葛家人都是文明人,做不出拉拉扯扯的舉動。葛家人在和薄夜明無聲的對峙,看誰先認輸。
就這樣從早上跪到了晚上,中午薄夜明連飯都沒吃上一口。他是在向葛家的長輩表明他的態度決心。
葛母悄悄的將葛父拉到一邊,用商量的語氣說道:“老頭子,飯都不給吃,這有點不太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本來打算今天去打牌的,讓這臭小子一攪和攪和,牌都打不成了,你彆想求情,咱閨女他連累的命差點沒了,要是閨女敢上門要人,我連她一起轟出家門,之前是怎麼保證的,居然又攪和在一起。”看的出來,葛父的怨氣很大,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
“倔脾氣上來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依你,依你,真要將寶貝閨女攆出去了,看你心疼不心疼。”葛母無奈的說道。
到了晚上,薄夜明仍舊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看了看時間,葛華吟快回來了,他不能讓葛華吟看到。
於是薄夜明扶著牆壁,緩緩的起身,活動了一下跪的酸痛的膝蓋,彎腰鞠了一躬道:“很抱歉打擾到伯父伯母的休息時間,我先行離開了,下次再見。”然後扶著牆打開了門。
“走了?”葛父葛母有點無措的說道,他們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陣仗,但也不想違心說出原諒的話,就這樣看著薄夜明步履蹣跚的身影離開。
“多沒禮貌,上門連禮物也不帶!”葛父無理取鬨的抱怨道,仿佛這樣就能少受一點良心的譴責。
“你呀!我說你這就是遷怒,閨女為他擋槍那是她自願的,沒有人強逼她,你一聲不吭的將人帶回來,讓兩人分離,人家小夥子也沒怪罪,反而來找我們賠罪,要我說這小夥子不錯,女兒的眼光也不錯!”要說還是葛母明事理,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就是如此,
葛母接著說道:“人家哪裡是缺那點禮物,人家怕帶了禮物,讓你有借口連人帶禮一塊轟出去。”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我就是這樣小心眼,我就是遷怒,誰讓傷在女兒身上,痛在父母心裡呢!”葛父理直氣壯的說道。葛母也沉默了,良久沒有說話,她們兩人的心情其實是一樣的。
等薄夜明下樓的時候,葛華吟已經離開了,薄夜明在葛家還是葛父葛母通知的,她不想家人為難。
薄夜明也不想葛華吟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膝蓋傷了,車是開不了了,薄夜明叫了代駕,開車回到公寓。葛華吟已經做好晚飯了。
薄夜明裝作正常走路的樣子,走到葛華吟的身後抱著她,葛華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說道:“肉麻兮兮的,去吃飯了。”
“好!難得你下廚,我要多吃些!”薄夜明連中午沒吃飯的借口也找好了。葛華吟拉著薄夜明坐到飯桌前。
薄夜明一直在吃飯,葛華吟一眼不眨一下的盯著他看,他本來不打算在意的,卻沒想到葛華吟的目光越來越熾熱。
薄夜明怎麼也忽視不了這樣的目光,隻能帶著無奈的問道:“我吃太多了?”
“沒有,見你長得好看,想多看幾眼!”葛華吟毫不吝嗇的誇讚道。情話微甜,張口就來!
“呦,偷偷去學情話了?不過再喜歡也要等我吃飽飯。要不然沒力氣!”薄夜明忍著難受打趣道。
“你壞死了,不和你說了,我去忙工作,你待會兒洗碗!”葛華吟帶著笑意飄出了餐廳。
“遵命,女王大人!”薄夜明心想:為了這樣的幸福,讓他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
那一夜,他們相擁而眠,姿態很唯美,像是踏過山海,曆經千辛萬苦,找到的失而複得的愛人。他們詩畫成卷,相得益彰。
莊煥顏回到月落花店的時候,小蘭沒有問莊煥顏為什麼這麼快恢複如初,也沒有問她在黃泉府發生的什麼,隻是淡淡的交代了句:“今後不要再這麼莽撞了。”便打發莊煥顏離開。
莊煥顏回到公寓,這才有餘力回想起今天被殺掉的那個孩子,雖然不是她親手殺的,但是她的手上也沾了那個孩子的血,她回不去了。
莊煥顏崩潰的想著,她還沒有問童年,為什麼小小年紀會成為一個殺手?為什麼會殺人?他的父母親人去了哪裡?為什麼不管他,
莊煥顏什麼都沒有問出口,那個帶著天真稚氣,說著自己熬夜長不高的孩子倒在她的麵前。她才真正了解,小蘭那句:鮮血是溫熱的真正含義。
那是她的童年啊,終究還是被人給殺了。莊煥顏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那一夜,她沒有開燈,獨自舔舐傷口到天亮。
天亮了,新的一天開始了,今天她沒有過早的去鍛煉,反而拿起了畫筆,將畫架搬到陽光下,用鉛筆勾勒出一幅素描。
若是小蘭看到,定然看的出來這是童年的畫像,莊煥顏將之畫出來,以供她思念緬懷。可終究童年不能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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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莊煥顏抵達月落花店的時候,小蘭和張歡已經到了,這次張歡沒有對莊煥顏視而不見,反倒快慰道:“既然活著,就好好活著,每個人的生命都很珍貴!”
真諷刺是不是,一個收割生命的殺手,在告訴一個人生命的珍貴。是啊,那命在他們眼中都是明碼標價的,可不珍貴嗎?
依舊是一成不變的訓練,本來莊煥顏打算放棄的,小蘭卻告訴她道:“一個人想要在這個城市裡生存,總得有點自保能力,不然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成功勸住了莊煥顏的那顆半途而廢的心,一個人有槍不用,和一個人手中無槍,壓根就不是一個道理。所以這也成為了莊煥顏堅持下去的道理。
而張歡對莊煥顏的定位就是守店人,所以中午的時候,他們吃過午飯,他以為白天無事發生,就讓莊煥顏守著月落花店,他和小蘭去執行任務。
莊煥顏想了一下,以防萬一,這裡本來就不是安樂之所,為了自保和防備,她還是去訓練室拿了一把麻醉槍。
就在小蘭和張歡離開沒有多久,有一個人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三個凶神惡煞,麵貌醜陋的壯漢,莊煥顏一眼掃過去,就覺得後麵的人就不像是好人。
莊煥顏連忙關上了門,回頭一看,還是熟人,就是在沉淪號上認識的葉綺蘿,也是在霧城告彆的葉綺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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