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與你相處、熟悉,你每次毫不設防地對我,時間越長,我的內心越是煎熬。在半個月前,我找到她,跟她說會想辦法還她那麼錢,不想再做對不起你的事,因為我發現我……”秦書鈞定定地看著清桅,愧疚的眼神裡有濃濃的情誼,即將脫口時他卻突然咬牙把那句咽了回去。
空蕩蕩的屋內陡然升騰起彆樣的氣氛,屋頂昏黃的燈光打在秦書鈞輕傲又倔強的臉上,像一封寫滿熱烈青春的告白書,隻是署了空白名。
他如今有什麼資格?
良久,他沉沉地閉了閉眼,而後苦澀的一笑,“她同意了,隻要我找機會綁了你單獨交給她,所有交易到此結束。”
“那你最後為什麼沒有將我交給她。”
“不是我沒有交給她,而是她失約了。昨晚淩晨,我去約定的地方找她,準備告訴她你的位置,給她儲備室的鑰匙。但當我到地方的時候,卻見到她另一個人正在爭吵,那個人一直拉著她,說不要一錯再錯之類的,似乎是勸她。但她情緒一直很激動,掙紮不止,最後那個人一掌將她打暈直接帶走了。”
“那個懷表就是我昨晚在那個地方撿到的,應該是那個人的東西。”他指了指清桅手上那個懷表。
所有事情到此基本已經真相大白,秦書鈞看著她,以為她會再問點什麼,但她沒有。
她收好懷表,突然一股疲憊襲來,她抬頭看看秦書鈞,這個昔日的朋友,如今卻在這樣的地方即將告彆,她有些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體麵的結束這場談話。
她知道秦書鈞這件事情的屬性與許雅茜不同,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她需要一點時間。長久的沉默裡,她突然聽到鐵門開合的聲音,陸璟堯進來了,她迅速收拾好情緒,對秦書鈞說了聲,“謝謝你的坦白。”
她轉身正要拉開門,身後的秦書鈞急切地問道,“清桅……”
“我想問下,你怎麼知道是我?”警察來抓他的時候,他正在教室上課,和往常沒有絲毫差彆,而昨晚從後門背著清桅到儲備室的時候,沒有遇到一個人,連保安早就被他提前支走了,儲備室位置偏僻,根本不可能有人發現,那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你左手大拇指的那條疤痕,你曾經教我解剖的時候,給我看過,你忘記了。”
清桅說完,沒有看秦書鈞,沒有停留,她拉開會見室的門,推著輪椅很快就出去了,留給秦書鈞的隻有一道沉沉的關門聲。
你忘記了……這四個字就像石頭一樣,砸的秦書鈞頭破血流,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是啊,他忘記了,他忘記了學醫的初心,也忘記了為人的善良。
清桅出了會見室,太陽大概已經落下去了,通道裡光線較之前更暗了些,一陣寒風吹過,好冷……
陸璟堯幾人早在會見室門外等著她,她一出來,就把懷表還給了他,全程沒有看他一眼。他從知道是沈清歡,就已經預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今天謝謝陸軍長,案子的事情我會跟父親商量,到時候她會安排人跟您這邊對接。我身體不適,就先走了。”清桅把輪椅推給鈴蘭,“鈴蘭,我們走吧。”
“額,小姐,那還是去餐廳吃飯嗎?”鈴蘭一時有些蒙,她看清桅一臉冷漠,與來時大不相同,但又說不上哪裡奇怪。
“不去。”清桅冷聲回了一句,徑自往門口去。
清桅走的很快,鈴蘭擔心她的腿傷,想讓她坐輪椅,但她跟又跟不上,喊又不敢喊,隻好耐心哄著她,“小姐,你慢點,醫生說你的腿還沒完全恢複呢。”
清桅故意不去在意膝蓋處傳來的疼痛,仍一瘸一拐地在前麵走,鈴蘭在後麵小步跟著,“小姐,我們是回醫院嗎?”
“恩。”清桅輕應一聲,腳下不停。
“可是……我們沒有車。”鈴蘭終於把顧慮說了出來,她們是坐舟亭的車來的,這裡離醫院十幾公裡呢,小姐氣成這樣難不成要走回去嗎?
清桅聞言一怔,“我們……”突然身子騰空起而,清桅嚇的立馬禁了聲,待暈眩停止,她才看清原來是陸璟堯當眾將她攔腰抱起,正往外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