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等車廂人不多,很快清桅就看到一個滿頭白發的外國老人走下火車。
他很高,跟許宴差不多,但比許宴看起來要瘦一些,穿著灰色的大衣,頭戴黑色的寬邊禮帽,很紳士的模樣。
但有一點奇怪的是,他提了很大的一個黑色皮箱,比其他同行之人的行李箱看上去要大很多。
“老師,好久不見。”許宴小跑過去,簡單的貼麵禮之後,張開手臂與約翰先生抱了抱。
“許宴,好久不見~”約翰先生用著並不熟悉的中國口音跟許宴打招呼,也笑著拍了拍他的背,看的出來他們的感情很好。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到清桅跟前,“老師,這是我跟您在信中提過的沈小姐。”許宴指著清桅向他介紹。
“約翰先生,很高興見到您,我叫沈清桅。”清桅大方地伸出右手,跟他打招呼。
“你好~”約翰先生很紳士了握了握她的手,笑的很溫和。
“清桅是我的徒弟,目前還在和誠醫學院上學,她很有天賦。”許宴又笑著補充了幾句,言語裡都是誇讚。
約翰先生聞言,輕擰著眉,眼底透出一絲疑惑,“徒弟?”
許宴微笑,解釋道,“徒弟就是學生的意思。”
“那你也是我的徒弟~”約翰先生笑笑看看許宴,又指了指清桅。
清桅和許宴都聞言一笑,三個人一路談笑風生的出了火車站,上車後一路往北辰飯店而去。
約翰先生不是第一次來中國,他對遇到的一切一點都不驚奇,甚至表現的很熟悉,這讓清桅倒是有點意外。
幾人到了北辰飯店,許宴帶約翰先生去五樓的房間,她在樓下等。
“小姐,這位約翰先生可能沒那麼簡單,咱們小心一點。”慕青玄低沉地開口。
“你發現什麼了?”清桅看了看慕青玄,低聲與他交談。
“我剛幫他拿行李的時候,發現那個箱子特彆沉,完全超出一個醫生遠程旅行該有的重量。”慕青玄眸中冷靜漠然。
這一點,清桅其實在他下火車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他提著行李的那隻手,肩膀明顯下壓,且走的很吃力,她當時就想,一個越洋而來的人怎麼會帶那麼沉的行李箱,現在想來並不是她多疑。
但許宴似乎並沒有察覺,還是事先就知道什麼?
“清桅,走吧,我在那邊法國餐廳訂了位子,我們帶老師去吃飯。”清桅思緒被許宴的一聲高喊打斷,她臉上揚起笑,跟著他們一起去餐廳。
席間,許宴點菜各種都照顧的很周到,看的出來,他很了解約翰先生,連牛排幾分熟,洋蔥湯要額外再加奶酪他都做的非常自然。
菜品上來,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大部分時間都許宴和約翰在聊,他們說英語,日常的內容清桅還能聽懂,到一些跟醫學相關的專業術語,她便隻能陪著笑笑。
突然約翰先生看著清桅,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沈小姐,你認識梅花嗎?”
梅花?清桅心裡的警鈴大響,是說的那個梅花嗎?
她拿著刀叉的手微微晃了一下,將其小心地放在白色瓷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