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梅伸出那粗糙的手,輕柔地觸碰著夏晚晚臉上的疤痕,滿是心疼地問道:“還疼嗎?”
“已經不疼啦。”夏晚晚輕輕搖了搖頭。
回想起當時,那疼痛刻骨銘心,每次看到鏡子都會產生應激反應,滿心以為這臉上的疤痕會伴隨自己一輩子。
不過如今,有了複顏膏,這疤痕定會漸漸消散。
“爸,媽,這些年你們受苦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們。”
李家的人雖救了爸媽,卻沒善待他們。
瞧著爸媽乾瘦的身形,畏縮的氣質,便能知曉這些年他們的日子有多艱難。
“我讓顧成在海濱租了一棟彆墅,在我養傷住院這段時間,你們就先住在那兒。過幾天,我聯係醫院的人,給你們全麵檢查一下身體。”
爸媽已經四年沒做過身體檢查了,也不清楚身體是否潛伏著病症,都得仔細檢查,及時治療。
夏雲洲麵色凝重,說道:“聽白帆講,你名下的資產都被大哥搶走了,還被他害得住院。如今咱們,真的能鬥得過他,拿回夏家的一切嗎?”
陳梅同樣憂心忡忡,親大哥和親侄女都能狠下毒手,為了錢財,夏定安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要是夏定安知曉他們還活著,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更不會讓他們平安回到京城。
“集團裡還有一些我的舊部,隻是時隔四年,時過境遷,等我回到集團,還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支持我。”
四年的時間,足以讓很多事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夏晚晚趕忙安撫他們:“爸媽,這些事你們彆操心,都交給我來處理。你們就安心調養身體,等著風風光光地回京城。”
這是她對父母許下的鄭重承諾,她下定決心,一定要竭儘全力實現。
夏雲洲有些愧疚地低下頭,說道:“小晚,都怪爸爸沒用,讓你一回家就遭遇這些磨難。”
“沒事的,都說好事多磨嘛,想要和父母團聚,經曆些波折也是難免的,對吧?”
夏晚晚語氣輕鬆,神色坦然,仿佛這些困難都不足為懼,“你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身體養得健健康康的。”
看著眼前自信飛揚的夏晚晚,陳梅不禁鼻子一酸,眼眶泛紅。
她一直期待的女兒,如今成長為一個如此有擔當的女子,比她這個母親還要堅強能乾。
以前,遇到事情她隻會哭泣,年少時靠父兄照顧,婚後依賴丈夫關懷,而現在,要靠女兒撐起一片天了。
她這一生,也就那四年暗無天日的時光最為難熬。
夏晚晚輕輕拉住爸媽的手,他們的掌心布滿粗糲的繭子,有些地方還破了皮,摸上去十分粗糙。
再看看兩人的皮膚,毫無光澤,黯淡得很。
她在腦海中迅速搜索著適合的藥方,既然爸媽已經回到身邊,她便要著手為他們調養身體,隻要他們能一直在自己身旁,便已足夠。
又陪伴父母待了一會兒,夏晚晚便讓白帆護送兩人前往彆墅。
她叫住白帆,認真叮囑道:“白帆,一定要照顧好爸媽。”
白帆連忙應道:“小姐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保鏢,保證他們的安全萬無一失。”
待三人離開房間,剛剛還洋溢著溫馨熱鬨的氛圍,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老爺和夫人這些年真是遭了大罪,隻是他們不願多說罷了。”
顧成的聲音還帶著明顯的哭腔,從見到老爺夫人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