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嶺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他沉穩的聲音裡帶著兄長特有的溫和:"蘇仙確實配不上你,早點看開對誰都好。"
他遞給陸晨光一杯咖啡,"母親的手術要緊。"
陸和塵不耐煩地冷哼,他站在窗邊,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哭哭啼啼的,煩死人了。"
他轉頭看向手術室,眼神中流露出難得的擔憂,"也不知道手術還要多久..."
隻有心愛之人的眼淚才值得珍惜,否則就像惱人的蚊蠅聲一樣令人厭煩。
陸茗涵雙手交握放在胸前,在心中默默祈禱:媽媽,您一定要平安無事啊。她想起今早母親被推進手術室前,還對她溫柔地笑了笑。
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終於熄滅時,牆上的時鐘顯示已是深夜十一點。
整整兩個半小時的煎熬讓陸家眾人麵色蒼白,陸茗涵手中的佛珠線都被她無意識地扯斷了三次。
"吱呀"一聲,手術室的大門緩緩開啟。穿著綠色手術服的"神醫"走出來,口罩上方露出一雙疲憊卻清亮的眼睛。
所有陸家人立即圍了上去,陸和塵的手杖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聲響。
"手術確實很有難度。"神醫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略顯沉悶。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陸和塵胸口。老人雙腿一軟,險些栽倒。
陸嶺和陸晨光反應極快,一左一右架住了父親。陸茗涵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四個月牙形的血痕。
"神醫,我夫人的手術..."陸和塵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彆擔心,手術很成功。"神醫摘下沾血的手套,"陸夫人腦部的病灶已經全部清除。至於她體內的毒素..."
陸和塵深吸一口氣,手杖重重杵地:"請神醫放心,陸家已經在全力追查。"
他布滿皺紋的眼角微微抽動。確實,要在占地五千平的陸家彆墅裡找一小瓶毒藥,無異於大海撈針。更彆說下毒者必定藏得極為隱秘。
夏晚晚理解地點頭。她看了眼監護儀上的數據,繼續道:"趁著陸夫人術後恢複這段時間,務必儘快找到解藥。"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陡然嚴肅,"否則即便手術成功,陸夫人的壽命最多也隻能延續十多年。如果毒素清除乾淨..."
這句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狠狠烙在每個陸家人的心上。
陸嶺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斬釘截鐵地說:"我們一定會找到解藥!"
陸茗涵的眼淚奪眶而出,卻倔強地握緊拳頭:"一定會的。"
陸晨光的眼神淩厲如刀,聲音冷得像冰:"就算把整個彆墅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那個毒源找出來。"
陸和塵深深鞠躬,花白的頭發在無影燈下泛著銀光:"多謝神醫救我妻子性命,這份恩情陸家沒齒難忘。"
"對了,"神醫轉身要走,又突然回頭,"你們或許該多留意照顧陸夫人的那位保姆。"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夏晚晚不等陸家人反應,便快步離去,手術服下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