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在商業領域堪稱風雲人物,唯獨在心理學方麵近乎空白。
雖說天心樓內不乏心理學專業人才,卻終究難以企及國際知名教授的學術高度。
月婉靈與月晚安並肩而至時,李承澤抬眸望見那兩道身影,心底忽然泛起細微漣漪。
他手中的策劃案已進入終稿階段,原本計劃近日便前往海濱尋夏晚晚,順勢將她接回京城。
這場冷戰已持續多日,他不禁暗自揣測,月月是否還願意與自己交談。
但他始終認為自己並無過錯——誤會產生時,她未曾主動解釋。
他選擇暫時離開,不過是想讓兩人冷靜下來,各自反思問題所在。
月婉靈在顧清塵身側落座,輕聲詢問婉妮的狀況。秦玉琴意外流產的消息他們早已聽聞。
而月婉靈拒絕回應蘇家的輿論施壓,反倒讓對方變本加厲,四處散播關於她的不實指控。
眾人看著月婉靈眼下的憔悴模樣,心底皆生出疑惑:難道她真的與那件事有關?
可了解她的人都清楚,她的品性斷不會做出這般狠辣之事,自然也不會因旁人的幾句讒言便自我懷疑。
顧清塵壓低聲音道:“婉妮割腕用的水果刀是護士送進去的。她說想吃水果,等護士離開後就拿了刀。聽嶼舟講,這次傷勢比上次更嚴重。”
回京城這些時日,大大小小的消息他早已打探得一清二楚。
月婉靈抿了抿唇,解鎖手機屏幕——夏晚晚的未接來電竟有十個之多,她一個都沒敢接。
此刻心底滿是愧疚,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卷入這般惡毒的事端,更不知該如何麵對晚晚。
點開微信對話框,裡麵是夏晚晚發來的多條消息:
【月月,彆責怪自己。】
【這隻是意外,和你沒關係。】
【還有,你從來都不是那樣的人!】
一字一句皆透著關切,月婉靈眼眶瞬間泛紅。她吸了吸鼻子,其實這段時間,她收到了許多朋友的關心,所有人都無條件地信任著她。
可偏偏她自己,卻覺得雙手沾滿了罪孽。那個尚未出世的小生命仿佛化作無形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夜夜噩夢纏身,總能聽見嬰兒的啼哭,令她心悸難安。
她按下鎖屏鍵,暫時沒有勇氣回撥電話。心底默默想著,等婉妮做完手術,她一定好好調整心態,屆時再與月神好好聊聊。
深吸一口氣,她在心底祈禱:婉妮,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路小小走近,蹲在月婉靈麵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水眸中滿是關切:“月月姐,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推憐憐姐的,彆太自責了。好久沒見,你都瘦了好多。”
她故作惋惜地歎口氣,“或許是孩子和玉琴姐緣分太淺,真的不怪你。”
月婉靈剛剛築起的心理防線再度崩塌。
月晚安見狀,一把拂開路小小的手,冷聲斥道:“既然知道不怪她,就彆在這說些有的沒的。”
他攬住妹妹的肩膀,柔聲道:“月月,彆聽這些閒言碎語。晚晚今天還在問起你,等會給她回個電話吧,她很擔心你。”
月婉靈垂著頭輕輕應了一聲,隻有她自己清楚,肩頭那抹虛幻的重量,似乎又沉了幾分。
秦老前來探望,與李承澤低聲交談片刻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