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著寬闊的江麵,陷入了沉默。陸茗涵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緩緩說道:"這是漢江,最終會彙入大海,是靠近海濱最大的江。要是掉下去,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
江麵的風迎麵吹來,帶著刺骨的寒意,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壓抑的氣息。雖然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但他們都不願相信。
"李岩,安排人手過來,沿著江一直搜尋,直到找到為止。"李承澤的語氣不容置疑,黑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當然,尋到人的希望微乎其微,但李承澤偏不肯放棄。他不知晚晚為何會墜下山崖,卻打定主意要拚儘全力搜尋。
陸晨光亦不遑多讓,同步調動了陸家的人力投入尋找。
月婉靈與陸茗涵早已哭成淚人。
"車都撞成這樣了,晚晚她......嗚嗚......"
"夏姐姐太可憐了,摔下來得多疼啊......"
露易絲卻死活不肯相信夏會隕落在這種地方,她攥著李承澤的衣袖反複叮囑,千萬不能放棄,一定要持續搜尋。
以月的本事,必定隻是遭遇了意外,此刻說不定正安然無恙地等著他們去營救。
李承澤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直至此刻,他仍無法接受晚晚出事的事實。
陸晨光忽然接到消息:"警方在現場發現一輛墜崖的黑色轎車,那輛車倒黴至極,順著山崖滾落時直接撞得粉碎,車內司機當場死亡。"
"立刻調查司機身份。"李承澤沉聲道。
陸晨光望著滔滔江麵,喉間發緊:"警方正在采集證據,隻是晚晚她......"
"她一定沒事。"李承澤打斷他的話,語氣裡帶著近乎偏執的篤定。
在警方介入下,李家與陸家聯手對二峰山周邊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李承澤放心不下醫院裡的李婉妮,當晚便帶著露易絲和月婉靈飛回京城。
他佇立在病房外,隔著玻璃凝視床上的少女。
李婉妮愈發清瘦,巴掌大的小臉毫無血色,尖尖的下巴像要戳穿皮膚,右手腕纏著厚厚的繃帶,靜靜沉睡的模樣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
李承澤隻覺一顆心被放在火上炙烤,酸澀脹痛幾乎將他淹沒。
妹妹與晚晚,皆是他心尖上的人,哪個都放不下。偏偏家中父母難以托付,讓他連專心尋人都成了奢望。
夏晚晚失蹤的消息終究沒能瞞住,不過兩日,圈內相熟之人便紛紛得知,竟不約而同找上月婉靈打聽情況。
李承澤等人不忍追問,眾人便將月婉靈團團圍住。本就因擔憂月神而心力交瘁的月婉靈,隻能強壓煩躁,一一耐心回複。
錢家宅內,錢懷安攥著錢正德的手腕苦勸:"二叔,您去了又能怎樣?月婉靈說那邊有警察和陸家的人幫忙,您單槍匹馬去根本沒用。"
這段時間錢正德一直在家養傷,此刻聽聞晚晚出事,哪裡還坐得住?作為朋友,他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卻不出手?
"我在海濱有些人脈,總要儘份力。"他掙開侄子的手,執意往外走。
"二叔......您還要聯係部隊嗎?"錢懷安的問話讓他腳步一頓。
"為了晚晚,沒什麼不能做的。"
錢懷安眼神複雜。他知曉二叔年紀輕輕便從部隊退役的隱情——錢家因素占了幾分,更多的卻是二叔患有創傷性應激障礙。
雖不知具體緣由,但自打回來後,二叔便絕口不提部隊之事,甚至刻意回避相關話題。
如今看來,夏晚晚在二叔心中分量極重,竟能讓他主動聯係曾經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