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光最終找到李承澤,說出了內心的考量:"李總,已過去三十日。若晚晚還活著,定會想辦法聯係我們。或許......我們該放下了。"
他的嗓音沙啞,眼底布滿血絲,西裝袖口磨出了毛邊,哪還有半分往日的貴公子模樣。
山風卷起李承澤額前的碎發,他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江麵,忽然想起夏晚晚曾在賽車場說過的話:"李承澤,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開快車嗎?因為風會把所有煩惱都甩在身後。"
此刻的風卻如此凜冽,將他的思緒吹得七零八落,唯有掌心攥著的那片風衣布料,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雪鬆香氣。
陸晨光說這番話時,刻意避開李承澤的目光。他深知這個事實太過殘忍,卻不得不說。
三十日的搜尋早已磨儘了他的希望,指尖因長期在山林中跋涉而布滿細碎傷痕,此刻正微微發顫。
"海濱積壓的事務已拖了整整一月,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他的嗓音低沉如墜暮鼓,每一個字都像落在心尖的鈍器。
"李總,請節哀。"
這話既是說給李承澤,亦是說給自己。
喉間泛起苦澀,他想起夏晚晚在海城賽車場的颯爽模樣,想起她調侃自己"陸二少的西裝永遠筆挺"時的狡黠笑意。
那些畫麵清晰如昨,卻終將成為記憶裡的殘片。
李承澤沉默不語,凝視著陸晨光離去的背影。對方的皮鞋踩在枯葉上發出"哢嚓"聲,驚飛了枝頭的雀鳥。
他攥緊掌心,指甲幾乎掐進皮肉——若月月還活著,斷不會一個月毫無音訊。
月婉靈每日在社交軟件上給她發消息,錢懷安翻遍了她所有社交賬號的過往動態,連陸晨光都忍不住雇了私家偵探......可那些消息如石沉大海,再無回音。
他在帳篷裡獨坐至天明,晨光爬上他憔悴的麵容,終於招來搜救隊負責人:"將隊伍分成兩隊,一隊繼續搜索二封山周邊,另一隊沿著江流往下遊排查。"
頓了頓,他聲音沙啞,"我......要回京城了。"
李承澤返程時,李家老宅的銀杏葉正簌簌飄落。李陌書站在玄關處,欲言又止,最終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葉輕語在樓上瞥見他孤身一人的身影,手中的翡翠鐲子輕輕撞在欄杆上,發出清越的聲響,卻終究沒說出半個字。
京城的流言如深秋的風,悄然蔓延。
有人說夏家新主事人是個狠角色,有人說李家大少"克妻",唯有月婉靈在拳館揮汗如雨時,會突然對著沙袋輕聲呢喃:"晚晚,你到底在哪兒啊......"
夏家新聞發布會當日,會場外停滿了限量版豪車。夏定安站在聚光燈下,西裝上的鑽石袖扣折射出冷光,身後的屏幕滾動播放著夏家名下的莊園、礦山與私人島嶼。
當他說出"夏家正式入駐京城"時,台下掌聲雷動,唯有顧成和白帆躲在角落,攥緊了手中夏晚晚的舊照片。
"小姐答應過要帶我們去看極光的。"白帆的眼睛邊上還沾著淚珠,"她不會食言的。"
顧成眼含淚光,望向窗外的陰雲:"我打聽到二封山附近有個漁村,明天我們去那裡問問......"
一年後。
"石頭哥,你快點呀,我和月月姐約了十點見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