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
“也就是學府,類似太學那樣的學府。”
“讓將士們進學堂讀書寫字?”殷秋白有些不能理解。
她有些難以想象那種場麵。
學堂裡,一個白胡子老頭講學,一群五大三粗的家夥在下麵抓耳撓腮。
不說全部吧,但軍中大部分人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
而且,讓整個軍隊都進學堂讀書識字,顯然不太現實。
要是真有這麼一個壯觀場麵,大概也隻會被人嘲笑荒唐吧……
“不是所有士兵,是所有軍官,這是一所軍官學校!也稱作軍校!”
殷秋白搖搖頭道:“我不理解。”
“請問你可知道一隻軍隊如何才能配得上優秀二字嗎?”
這可問對人了,帶兵打仗,在這天下,她還沒有對手!
回答這個問題,殷秋白幾乎不需要思考。
“令行禁止,上行下效!”
“正確,但不儘然。”
殷秋白有些不服氣:“你還能有我懂帶兵打仗?要說長篇大論我不如你,但帶兵打仗,就這八個字!”
“嗬嗬。”牧青白笑而不語。
殷秋白聽到這欠揍的笑聲,頓時惱了:“那你說,還有什麼?”
“紀律嚴明,文化素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哪一點?”
牧青白坐起來,抿了口酒:“信仰。”
“信仰?”
“一隻沒有信仰的軍隊,是沒有潛能的,沒有信仰便無法發揮最大的戰鬥力,更彆提麵對頹勢的時候,軍心能否一如既往的堅定了。”
“……”殷秋白沉思。
“沒明白?”
殷秋白搖搖頭。
“你笨呐?自古以來人們都在意師從門第,若是女帝創辦一所軍校,讓所有軍官都進入學習,那他們不就師從女帝了?他們想反,有再多理由,膽敢弑師?”
殷秋白一怔,她確實沒想到這一點,點透後,頓感欣喜若狂。
這是個好辦法啊!
“還有信仰!若是他們都堅定的信仰女帝,再將他們放還各自的位置,即便是全軍統帥有反心,底下那零零散散的校尉們率本部離開,光杆的統帥憑什麼反?”
牧青白搖搖頭,歎了口氣:“這就是你我的差距,文化素養還是很重要的,我文化素養高,一想就明白。”
牢房裡靜默了片刻。
小和尚突然開口打破了寂靜。
“牧公子,你不該死啊。”
牧青白一愣,立馬正色道:“不!我該死!”
“和尚說的對,牧先生不該死!”殷秋白也嚴肅的說道。
牧青白詫異道:“我怎麼不該死?我該死啊!”
殷秋白嚴肅的說道:“牧先生,之前我多有得罪,還請先生恕罪!”
“不是,怎麼叫先生了?”牧青白都懵了。
就好像你正在跟你好兄弟吹牛逼,結果他跪下管你叫義父了。
“先生有大才,又願意給我解惑,當然是先生!你放心,先生蒙冤,我一定救先生離開死牢!”
牧青白連忙道:“不是!姐們兒,我沒冤啊!”
殷秋白嚴肅的說道:“先生不必推脫,我救先生,絕不是為了挾恩以報!”
在牧青白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殷秋白叫來了牢頭,牢頭把門打開了。
殷秋白離開了地牢。
牧青白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到牢門邊上,朝外伸手大喊:
“彆搞彆搞……彆搞啊!!我該死,我該死啊!你千萬彆救我,我還有三天就問斬了!”
小和尚滿臉憐憫,心想:‘牧公子大概是太激動,瘋病又犯了啊。’
在一片喊冤聲的地牢裡,多了一道十分不和諧的淒厲慘叫。
以至於所有牢房喊冤的聲音都停下來,聽這聲慘絕人寰的嚎啕。
他在喊他該死。
眾囚:……牛逼!
……
刑部天牢外。
一部華貴車駕上的車夫餘光中瞥見一個人影出現在刑部大門。
他一個激靈,連忙叫醒了靠在車門口的丫鬟。
“咱家將軍出來了!快彆睡了!”
車夫趕忙將腳凳放下,恭敬行禮:“將軍,您可算出來了,咱回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