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衝啊!”
牧青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小和尚駕馬,牧青白駕小和尚。
一騎絕塵,身後千軍萬馬。
這畫麵把守城的戍衛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軍壓境了!
不過好在小和尚及時勒住了馬,那些戍衛的長槊才沒有把馬車紮成蜂窩。
為此牧青白還有些埋怨。
“你說你停下來乾啥,讓他們殺了我不好嗎?”
一眾戍衛一邊確認牧青白的印綬文書,一邊直流冷汗。
‘還好沒動手啊!’
‘聽聽,這是人話嗎?’
‘這高官就是不做人啊!’
‘你想死可千萬彆拉上我們啊!’
守城的戍衛沒敢跟牧青白等人扯上乾係,直接就放行了。
已經數日都沒有見過繁華盛景的小和尚頓時耳目一新。
渝州城似乎並沒有受到災情的影響。
街麵上人來車往。
這與一路上見過的諸多慘烈狀況完全不同。
這時,一隊聲勢浩大的馬車儀仗就出現在了眼前。
車隊很快下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一個體態臃腫的中年人,身上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傲氣,眉眼間還有一種狹隘的精明。
“我乃渝州城知州郭守基,恭迎牧禦史!”
說是‘恭迎’,但郭守基隻是作揖,並未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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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間好像是在提醒牧青白要注意身份。
牧青白雖是賑災差事的總覽大臣,但終究不過八品小小禦史罷了。
牧青白下了車,緩緩走到了郭守基的麵前:
“按理說我是朝廷委派的欽差大臣,正五品,有高於地方的職權,地方官應向我行禮,你怎麼不行禮啊?”
郭守基麵容一滯,暗自腹誹這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這麼不識趣!
哼!到底是年輕氣盛!
在郭守基的心裡,已經給牧青白打上了一個‘年輕氣盛好拿捏’的標簽。
“本官乃是四品官,官職……”
牧青白端起金絲楠盒子,打斷道:“郭知州知道這裡頭是什麼嗎?”
郭守基眉頭一皺,隨即笑道:“無論這裡頭是什麼,都不能讓本官折腰。”
“說得好!郭知州好氣度,既然如此我回京之後一定會如實向陛下稟報,郭知州見旨不跪的氣節……”
話音剛落,就聽到‘撲通’一聲。
郭守基跪下了。
牧青白故作驚訝的樣子:“哎呀,郭知州,你怎麼就跪下了?你的氣節呢?”
郭守基冷汗直流,心裡直打哆嗦:你特娘的,是聖旨你早說啊!
“誤會,誤會!牧大人千萬彆誤會,本官隻是給牧大人開個玩笑,本官給牧大人行禮是應該的!”
郭守基暗道失策,他沒料想到牧青白來得這麼快,按理說京官抵達地方之前會先派遣專人告知地方,然後按照禮製迎接。
這也好給地方官一點時間去打聽這位京官的為人喜好。
“哈哈,本官也隻是跟郭知州開個玩笑,話說接連顛簸,本官也累了。”
牧青白哈哈大笑,但絲毫沒有扶他起來的意思。
郭守基剛要起來說話,牧青白一個眼神淩厲射來,他又端起了金絲楠盒子。
郭守基漲紅了臉,隻好跪著說道:“本官已在府上略備薄酒,為牧大人接風!”
“隻是薄酒?”牧青白問了一句。
郭守基聞言頓時大喜!不怕你獅子大開口,就怕你不提要求!
“當然還有渝州地界同僚們的一點心意,牧大人一路舟車勞頓真是辛苦了,本官定會讓人好好伺候牧大人!”
“哈哈哈,如此甚好……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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