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基手底下的人速度很快。
短短一個晚上,京城來了個狗官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渝州城。
一時間渝州城內人人皆義憤填膺,恨不得要把狗官牧青白活活撕了以快人心!
渝州城的糧商們集體收到了一則晚宴邀請。
“爹!這晚宴可萬萬不能去呀!”
說話的是渝州城四大糧商之一,蘇家千金蘇含瑤。
年逾半百的蘇泰滿麵愁容,麵對自家閨女的勸說,深深的歎了口氣。
“你懂什麼?這看著是請柬,但不去不行。”
“爹,這晚宴若是去了,咱們蘇家的名聲就徹底完了啊!”蘇含瑤著急的跺腳。
“你說的這些,為父怎可能不知道?但這看似是邀請,實則是通知!這位欽差大臣給所有糧商都派發了請柬,誰敢不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蘇含瑤咬牙切齒道:“那個狗官,根本沒把百姓當人!爹,咱們上京去告他吧!”
“胡鬨!”
蘇泰嗬斥道:“你是商,人家是官,而且是京官,在京城不知道有多深厚的根基,年紀輕輕的做成了五品大員!拿什麼告?”
“這個狗官隻會欺負百姓和我們這些低微的商賈,他可敢去對付門閥大家?”
蘇泰瞄了自家女兒一眼:“我知道你一直在城外設棚施粥,此前為父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後你不許再去了。”
蘇含瑤聞言頓時急了:“爹,城外的災民若沒了這一口吃的,是要餓死人的啊!”
“閉嘴!從今日開始你不要出門了,還有,少和你那些江湖上不三不四的朋友來往!聽見了嗎?!”
“爹!”蘇含瑤瞪大了眼睛,辯解道:“和女兒來往的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蘇泰沉聲斥責道:“多事之秋,不要給家裡惹禍!我不管到底是名門正派還是歪門邪道,都不許來往!來人!把小姐帶下去嚴加看管,不許離開閨房半步!”
蘇含瑤即便再如何不忿,麵對父親的命令也是無可奈何。
蘇泰捏著請柬,想了片刻,又吩咐道:“讓管家擬定一批禮品,送到知州府去!就說……”
“就說是蘇家孝敬給牧青白牧大人的!”
……
牧青白看著堆滿了院子的金銀財寶,院子裡已經站不住腳。
來送禮的諂媚人群都已經站到了圓月門外,排著隊,鞠著腰,手持拜帖。
牧青白對小和尚說道:“清點一下,看上什麼就拿點兒揣兜裡。”
小和尚連忙擺手:“不不不,這錢我就不拿了,這錢拿著擺明要掉腦袋的。”
牧青白笑了笑,道:“怎麼就要掉腦袋了?”
“牧公子,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怕嗎?這些人大張旗鼓的給你送禮,擺明了沒安好心啊!”
牧青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當然知道。”
“你知道?”小和尚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重複了一遍。
牧青白點點頭:“懂點人情世故的都知道,送禮那都得講個巧立名目,還得偷偷摸摸的送。”
小和尚點點頭,道:“是啊,哪有這麼明晃晃的招搖過市的送禮啊?”
牧青白輕輕一笑:“我不給他們一點把柄,這群精明的商人哪裡敢來做我的賓客啊?”
“他們也不像是膽子小的人啊。”
牧青白抿著唇點點頭:“不錯,他們敢發財,而且發大財,但是送上門的大財不敢發,所以我得貪,而且胃口必須大,我不拿他們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