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書童轉身就走。
他一個小小童子,雖說隻是書童,但卻是呂騫老先生的書童。
跟隨呂老先生久了,看到趨炎附勢的多了,所以一向傲氣令人,對於牧青白這等諂媚者,是分外看不上。
但走了兩步,沒有聽到身後跟隨的腳步,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不禁詫異。
牧青白竟然沒有跟上,而是朝著反方向走了一段距離,坐在一塊石頭上,繼續拋竿。
書童短暫錯愕後,頓時火冒三丈,以往都是被人諂媚恭敬,還是頭一次被人無視。
“這家夥!竟然如此目中無人!真是放肆!”
書童又追上了牧青白,生氣的叉著腰:“喂!你!呂老先生讓你過去……”
書童還沒說完,就被牧青白打斷了。
牧青白怒道:“欺人太甚了!!老子剛上鉤的魚被你嚇跑了!這麼大的湖,全是你家的啊?老子今天就在這釣了,有種你把我打死!”
牧青白勃然大怒的樣子把書童嚇了一跳,他臉色蒼白的指著牧青白道:
“無,無禮!你這家夥敢對我這樣說話!難道你這蠢貨不知道呂老先生是誰嗎?”
牧青白撿起一塊石頭:“滾!”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你給我等著!”
牧青白舉起石頭,書童嚇得連滾帶爬的逃掉了。
“還治不了你了?”
牧青白扔掉石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坐下來繼續拋竿,沒再管那狼狽逃跑的書童。
書童跑回到呂騫身邊後,立馬添油加醋的哭訴:
“先生,這狂徒毫無禮數,一點沒把您放在眼裡啊!奴婢說了您的名諱,都起不到半點作用,他還要拿石頭砸死奴婢,要是奴婢跑的慢點,就沒法回來服侍您了!”
剛才遠處的那一幕,呂騫自然是看在眼裡的,隻是距離太遠,呂騫沒聽清對方與書童之間的對話。
不過呂騫可以斷定,對方並非自己的學生,來到此處與他偶遇,也確實隻是巧合。
是他們主仆二人先入為主,所以才鬨了這場誤會。
呂騫輕飄飄的瞥了眼書童,沒有做回應。
他知道自己這童兒平日裡是個什麼德行,讓他長點教訓也好。
書童還沒察覺到呂騫的敲打,還在喋喋不休:“先生!此人冥頑不靈,不堪教化……”
呂騫打斷道:“安靜,魚兒都被你嚇跑了!”
書童一滯,悻悻地說道:“都怪那廝!攪了先生釣魚的雅興。”
呂騫悠悠的瞥了眼遠處的牧青白,牧青白已經釣上了第二條魚,而呂騫自己的魚簍至今空空如也。
真是怪了。
這盛水湖裡,魚兒嘴刁得很,竟然能被這少年一連釣上兩條,而他枯坐了一上午竟半條魚都沒上來。
“難不成是餌的問題?”
呂騫剛想到這個可能,便看到牧青白又釣上第三尾魚了。
呂騫眼角抽搐了幾下,沉下心繼續專注魚竿上的動靜。
在牧青白上第四尾魚的時候,老黃匆匆來到他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牧青白才無奈的收起釣竿,耀武揚威的把四條肥魚給老黃看。
老黃愣了又愣,“真是你釣的?不能是你撈的吧?”
牧青白不滿道:“你這是什麼話?不說我有沒有這個技術,這秋日寒天凍地的,我怎麼敢下水。”
“……這倒是,牧公子,小姐喚人來尋你了,咱們回府吧。”老黃咂了咂舌,隻能把這歸功於牧青白這個新手的好運氣。
“正好,我有件事得跟你們家小姐商量一下。”
遠處的呂騫看到牧青白才來了沒一會兒就提上四條肥魚,頓時有點坐不住了,現在看到牧青白要走,當即要起身。
“先生,您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