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小和尚才手動把自己快要脫臼的下巴抬起合上。
“這,這……牧公子,你的名聲徹底壞了呀!”
“我的名聲好過嗎?”
小和尚疑惑的問道:“牧公子,你真的沒有禦二女嗎?”
“嗬嗬,我現在無心此事,若是我玩起來,在渝州城的時候,我玩得比你還花!”
小和尚一拍手,一副提牧青白懊惱的樣子:“那你更該澄清了!”
“我說了,不要陷入自證陷阱。”牧青白淡然道。
小和尚搖搖頭道:“不是為你自己,是為丹采姑娘呀!人家因為你壞了名聲,這輩子就毀了,現在已經不敢出門了。”
牧青白一愣,“你說的有道理,我明白了。”
小和尚聽聞此言頓時鬆了口氣,眼神中透著幾分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還以為憑借了自己強大的人格魅力,在道理上征服了牧青白,牧青白因此想通而做出改變。
這種成功勸人回到正途,又得到被勸說者肯定的感覺讓他感覺非常受用。
“區區賤民,也然敢造謠汙蔑朝廷命官,他們怕不是忘了,我牧青白在朝中任什麼官職了,禦史!是禦史!”
牧青白冷哼道:“既然賤民如此無知,那本官有義務讓他們看看言官的筆有多厲害!”
牧青白上了馬車,臨了沒忘了掏出兩張銀票塞到小和尚手裡。
“腦袋上的傷去看看大夫,不要再拿去狎妓了,你是佛門弟子,要守戒律清規……走,虎子,回家,我要寫奏疏稟明女帝,以肅民風!”
小和尚在風裡淩亂。
“不是……你明白什麼了啊?!”
……
“小姐,牧公子回來了。”
“牧公子從文公亶府上回來了?”
殷秋白還紮在軍校的事務裡焦頭爛額,得知牧青白回來後,眼中神采複明,正想讓老黃去請牧青白來參考一下建議。
“出事了,小姐…黃虎就在門外等著彙報。”
殷秋白皺了皺眉,“讓他進來。”
虎子進門後,將他交班之後,牧青白的言行舉止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過去。
是的,交班。
殷秋白說道:“不過就是一個陳星碎罷了,這算不得什麼大事,牧公子是言官,參奏區區一個有功名的才子不算什麼,不過……陳家在朝中是不是也有人?”
老黃點了點頭剛要介紹陳家的情況。
殷秋白就煩躁的擺了擺手:“無所謂了,陳星碎善妒,捏虛弄假肆意造謠,縱使有才品行不端,牧公子參奏他無可厚非,更何況…”
“更何況?”老黃有些疑惑,小心的問道。
“更何況,他的才華也不及牧公子!”
說話間,殷秋白就在紙上寫下了那一句詩。
老黃微微往前一步,看見了那紙上寫的詩。
性如白玉燒猶冷,文似誅弦叩愈深。
寫得好啊!!
即便是老黃這等沒什麼墨根的武夫,也忍不住在心頭叫好。
這句詩實在太配自家小姐了。
但緊接著,老黃又意識到了什麼,抬頭一看自家小姐,她眼眸中波光流轉,麵帶幾分含蓄的驚喜。
殷秋白是真的很喜歡這句詩,但想到這句詩是牧青白給她的評價,她便忍不住臉頰微微泛紅。
真是極高的評價!
半字不提容顏,卻字字透著清冷高潔的美好!
為何世人都愛詩詞,正是因為詩人詞人能將尋常字寫得出世間完滿。
老黃感慨道:“陳星碎有愧四大才子之名,牧公子的文淵才情確實勝過他。”
“是遠勝!”
老黃無奈道:“好好好,小姐,是遠勝,是遠勝……”
……
牧青白寫好了奏疏,去了皇城。
但很可惜,他區區一個六品侍禦史,連女帝的麵都不配見,自然也就進不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