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勞煩牧大人,找死到彆處,彆來我這找不痛快!”
“即便有聖旨也不行嗎?”
安振濤一怔。
牧青白笑著拿出了聖諭。
安振濤立馬站起身雙手接過聖諭。
這並非聖旨,是牧青白誇大其詞了。
不過即便是蓋有大印的諭書,安振濤也不敢怠慢。
“革去一個進士的功名,這你應該去找吏部,這不是兵部的職權!”
牧青白淡淡道:“誹謗朝廷命官,抹黑朝堂風氣,這罪名可不隻是簡單革除功名這麼簡單。”
“那也不歸兵部管,既然陛下沒有派兵給你,那就說明陛下不認為這件事需要小題大做!”
“大人,既然我已經來到你麵前,就一定要調到兵的。”
安振濤一副沒有轉圜餘地的態度:“老夫沒有借調兵員的理由!其次你也沒有調兵的手令!”
“五十人。”
安振濤的臉色冷了下來:“牧大人請回!”
“三十,三十就行。”
安振濤喝道:“牧大人!老夫沒有功夫陪你在此閒聊,請回吧!此事除非陛下的諭旨,否則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牧青白一點不惱,反而還笑了:“我牧青白從來不做無用功之事,我敢來找你,一定有把握讓你借調兵馬給我。”
安振濤也很納悶,從剛才到現在,牧青白依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沉穩模樣,似乎此事結果已經注定,他安振濤的態度並不重要。
安振濤根本想不到牧青白的底氣從何而來。
不過他轉念一想,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改變主意,任牧青白說破天,也不可能!
牧青白見安振濤不說話,不住暗道:這兵部尚書真不是蓋的,畢竟是當過兵打過仗的,真是穩如老狗啊!
“反正結果一定是你借調兵馬給我,不如你先借兵給我,之後我再慢慢給你解釋?”
安振濤冷笑道:“為何不可能是本官命人把你打出去呢?”
“我可是朝廷命官啊!”
“但你不請自來,擅闖一個二品重臣的府邸,即便我把你打出去,陛下那邊我也說得過去!”安振濤冷哼道:“牧大人,不是為官就可以為非作歹的!”
牧青白假裝沒有聽到,還在討價還價:“三十府兵就行。”
“來人!替本官送牧大人出去!”
“且慢!”
安振濤鐵了心不再廢話,冷聲朝家仆說道:“送客!”
牧青白聳了聳肩,“陛下既然給我聖諭,卻沒有給我調兵,就是要我胡作非為,虧我覺得你是聰明人,沒想到也是蠢材一個!”
安振濤皺起眉頭,忽地抬手製止了家仆們的動作,不過嘴上卻沒有鬆口:“真是一派胡言,荒唐至極!”
牧青白站起身來,失望透頂的搖搖頭,隨手拿起桌案上的聖諭揣進懷裡。
“沒聽見尚書大人的話嗎?送我出去吧。”
“且慢!”
這回輪到安振濤急了。
他看到牧青白如此從容,又十分乾脆,與之前的死纏爛打截然不同。
牧青白前後極大的反差,讓安振濤感到一種不知何處來由的強烈不安。
牧青白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徑直走到了門口。
“有話不妨說完再走!”
“沒有必要說下去了,尚書大人,你公務繁忙,我不打擾了。”
牧青白一腳踏出門外。
一直在門外等待的安姿見狀有些困惑: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牧青白豎起一根手指在唇:
“噓~”
“啊?”
“一,二,三……”
“牧大人,留步!”
安振濤出現在門口,沉聲道。
安姿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她能看到牧青白嘴角掛著的一絲壞笑。
“我已經沒有留步的必要了。”
安振濤沉著臉,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牧大人允許安某親自送你!”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