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騫一把搶回魚簍,看著裡頭空空如也,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指著牧青白的手顫了顫,接著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一臉痛苦模樣,仰麵長舒了一口氣才算緩過來。
“你知道,這魚,老夫坐了多久才釣上來嗎?你究竟想乾什麼?”
呂騫氣得跺腳,哪裡還顧得上禮數儀態,連連質問。
牧青白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說了,禁止釣魚!”
“你休要胡攪蠻纏,你賠老夫的魚!”
一旁生火的幾個年輕子弟聽到爭吵,連忙跑了過來。
“老師,發生什麼事了?”
呂騫指著牧青白說道:“這小子把老夫的魚扔湖裡了!”
幾人紛紛皺眉怒目而視:“你是什麼人?敢扔我老師的魚!”
“一介狂生不知所謂!趕緊給我老師道歉!”
“你知道我老師是誰嗎?膽敢對老師無禮,有你好果子吃!”
牧青白哈哈一笑:“呂老頭,你個枉為人師的家夥,座下弟子都一個傻逼德行!上來就問我知不知道你是誰,老子管你是誰!”
“你!你敢這樣對老師說話,看來要給你一點教訓才知道好歹了!”
呂騫一把攔住幾個弟子,道:“惱羞成怒動手是沒有道理的人才會做的事!我們有道理!”
“你還覺得自己挺有道理?我說過了,私人湖泊,禁止釣魚,違者罰款!”牧青白一伸手:“罰款十兩銀子!不然敲折了你個空軍佬的竿!”
呂騫氣壞了,一把揪住了牧青白的衣袖:“老夫在此釣魚不知多少時日了,分明是無主的湖泊,怎麼你一張嘴就成你的了?”
牧青白誇張的大叫起來:“哇!你慘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竟然說這湖泊是無主之物,你眼裡沒有陛下!”
呂騫聞言身子一僵,氣得老臉通紅,“老夫絕沒有這個意思!你這家夥怎麼能斷章取義!”
幾個年輕人義憤填膺:“老師,跟這種粗俗野蠻人是沒辦法講道理的!一定要叫他知道疼,才能聽得進道理!”
“放肆!我乃當朝六品侍禦史!”
幾人先是一怔,接著哈哈大笑:“侍禦史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六品小官,你連我們老師是何許人也都不知道,不過是個無知的草包!”
牧青白笑了笑:“怎麼?呂老先生也在朝中任職?”
呂騫搖搖頭,“不曾。”
不過呂騫倒是很好奇,六品官員,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畢竟這可是京城,京城的六品朝臣,還是如此年輕的麵孔,當真少見!
“哈哈,既然不是官,那你哪裡來的底氣?”
牧青白的笑聲惹得幾人惱怒不已。
“真是無知到可笑!我們老師雖然不在朝廷出仕,但在朝堂的影響力絕不比你聽到的任何一位大儒要差!”
牧青白淡淡的說道:“我不管你的影響力有多大,在我的地盤釣魚,就是不行!”
“你說話無憑無據,就憑一張嘴,就說這湖是你的?”
牧青白掏出一份文書,“就在昨日,陛下已經將盛水湖作為恩賞賜予我了!”
幾人見狀,頓時大眼瞪小眼。
“不會是假的吧?”
“肯定是假的!你就算真是六品侍禦史,區區小官何德何能有如此恩賞?”
呂騫想接過細看,卻被牧青白躲過了。
幾個年輕人看到自家老師被這樣對待,一時間氣憤至極。
呂騫無奈,隻能眯著眼定睛去瞧。
“是真的,上麵的官印錯不了。”
呂騫又生氣又無奈,現在道理好像到了牧青白的手裡。
牧青白得意的笑,陰陽怪氣的說道:“呂老先生,昔日你座下書童頤指氣使,可想到今日被我連人帶杆趕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