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呂老先生,你也來喝花酒啊?身子扛得住嗎?”
牧青白下車的時候,恰好看到呂騫也下了車。
聽著陰陽怪氣的語調,呂騫瞪了他一眼,沒有計較也沒有回話,他發現麵對牧青白這種吊兒郎當的家夥,就不能理會他。
真要跟這吊兒郎當的家夥計較,他怕自己這條老命要被活活氣死。
呂騫才剛走兩步,就有專門接待的人匆匆迎麵而來。
“呂老先生,您老來了,快裡邊請!這位公子與您是一道的嗎?”小廝注意到了牧青白,趕忙低聲詢問。
呂騫冷颼颼掃了眼牧青白,道:“不熟。”
不熟?也就是說認識,但並非一道而來。
小廝很有眼力見的先請呂騫進,而後朝牧青白拜了一禮。
畢竟能和呂老先生認識的人,皆是不俗!
“嘿,這老頭說跟我不熟!”
一直蹲在水畔邊眼巴巴等著的小和尚此時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牧公子,我在這,我在這!”
“你個死……小和尚,你在這啊。”牧青白差點脫口而出,實在是在心裡頭罵順口了,話到嘴邊差點不自覺說出來了。
一上船,小和尚就衝牧青白擠眉弄眼,一副賣弄風騷的老嫂子模樣,嚇得牧青白差點沒一拳印在他臉上。
“今天跟牧公子分彆之後,小僧狠狠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發現是我誤會了牧公子。”
“你誤會我什麼了?”牧青白有些懵逼。
“牧公子如今還住在白小姐家裡對吧?寺裡的老禿驢告訴我,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牧青白有些覺得好笑,死禿驢這個罵名真是沒罵錯這小和尚啊,他自己都覺得寺裡的都是禿驢。
小和尚認真的說道:“但是愛兩個人,那可一定要藏住了!寺裡的老禿驢就是因為藏不住了,所以才出家作和尚的!所以啊,牧公子你可千萬藏住了,今晚你就是來聽曲的,除此之外,啥也沒乾,小僧我呢,也啥也不知道。”
牧青白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你這腦袋瓜子裡到底裝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小和尚撓了撓光頭說道:“也沒啥,就是小僧在寺裡出家,看的書比較多,這句話很有道理,也是老禿驢從書裡看來。”
小船靠了岸。
“二位公子,船到了,請移尊步吧!”
船夫低著頭,目光平移看向小和尚,恭恭敬敬等著賞錢。
小和尚假裝沒看到船夫的目光,乾咳一聲,率先走下船。
船夫下意識錯愕的抬頭看了眼牧青白,似乎是認出了牧青白,又趕忙低下頭,心說真是晦氣!
牧青白拍了拍船夫:“辛苦了。”
船夫愣了下,直到牧青白下車,才後知後覺的說道:“不,不辛苦!牧大人慢走!”
這一聲辛苦了,有些輕飄飄的,但不知為何,卻讓人有點渾身暖洋洋的。
畢竟,賞錢容易拿,隨便撐船帶富家公子小姐過水,都能拿個把兩銀,運氣好的,說不定能拿碎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