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怕!你現在隻是在故作鎮定!這足以讓文壇震動的文稿,你給了一個弱女子,你不是不想要這盛名,你隻是怕!”
莊煜的臉上充滿了輕蔑的笑,一副自信將牧青白徹頭徹尾看穿的模樣。
“你篤定了暖玉那樣的女子,最是喜愛好的文章,心頭始終惦念著蒼生百姓,絕對不會棄大義而不顧!你承擔不起後果,所以想要把這份燙手的山芋扔給暖玉!”
牧青白愣了愣,扭頭看向小和尚:“你聽明白了嗎?”
小和尚有些茫然,“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事,但總感覺這位侯爺的腦子裡空無一物。”
“是咯!哈哈哈,天下熙攘皆為利來,廟堂蠅營隻為名往。”牧青白奇怪的反問:“如果這一份手稿不能給我帶來名利,那我圖什麼?”
莊煜聞言一怔,片刻就羞紅了臉,望著牧青白噙著笑的臉,惱羞成怒道:“那你究竟圖什麼?”
牧青白笑道:“我圖天下蒼生?”
莊煜噎住了,要麼為名利,要麼為蒼生。
為名利,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若為蒼生,那他莊小侯爺的臉就更疼了。
若是被人說出去,那他莊小侯爺這舉動根本就是與一個六品朝臣爭風吃醋。
那還不得被人笑死啊?
牧青白笑著搖搖頭,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莊煜沉默片刻,收斂了自己的脾氣,緩緩坐下,猶豫又猶豫後,才試探性的問道:
“那你……為蒼生?”
牧青白笑著反問道:“你猜猜看,是蒼生對我重要還是名利對我重要。”
“蒼生!”莊煜篤定的說道。
“不對,再猜。”
“那是……為名利?”
“不對,再猜猜。”
“不為名利也不為蒼生,那本侯怎麼猜得到?”
牧青白笑道:“在手稿傳播民間之後,將我的名字告訴文壇,這對我很重要!”
莊煜覺得有些亂,小聲捋了捋:“手稿傳於民間,是為愚民啟蒙,這是為了蒼生,讓文壇知道你名字,也就是相當於天下都知道了你的名字,這是為了名利。”
牧青白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然也!”
“你想以性命博得清名萬世?”
“你這樣理解也可以。”
莊煜總覺得不對:“你博出名,為何不自己做這件事?非要假借沈暖玉一個弱女子的手?”
牧青白淡淡的說道:“文壇會讓我作成這件事嗎?”
莊煜認真思考後搖搖頭。
牧青白笑了:“但若是千千萬萬個沈暖玉呢?文壇會注意到她們嗎?”
莊煜一怔。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莊煜聞言,心中也忍不住讚歎好詩!
短短五言,二十個字,卻有種平靜浮華之下,藏著狂風暴雨的絕美!
好一個潤物細無聲啊!
“你一口一個弱女子,你有點瞧不上沈暖玉的能力啊?”
莊煜下意識想要反駁:“本侯絕沒有這個意思!”
牧青白搖搖頭道:“你就是這個意思,你況且如此瞧不上沈暖玉,更彆提文壇了,他們怎麼會注意到一個個弱女子有能力顛覆文壇於天下而言的影響?”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謹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