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老夫跟你置什麼氣?”
呂騫在牧青白身邊坐下,道:“若你能態度好些,老夫還能將那首詞念給你聽。”
牧青白笑道:“這有什麼好得意的?那首詞如果真的這麼好,即便在你這聽不到,我回到京城總能聽到!”
“可我這還有一首詩,這首詩更好,而且在京城鮮有人知道!”
牧青白嗤笑道:“說得好像是你寫的一樣。”
“你這嘴真是……你怎麼穿著官服?”
“見我穿著官服,你也不行禮,是不是有些不符合禮數?”
“你……你這家夥怎麼總糾結尊卑?”
“是你先糾結尊卑的!”
呂騫無奈,起身朝著牧青白拱手行禮:“草民呂騫,見過大人……老夫好歹也有一份功名在身,雖然沒有官身,但你也應該向我回禮才是!”
今日與呂騫隨行的是他的一個學生,薊韓柏。
薊韓柏剛從車上搬下火爐之類的東西,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驚掉了下巴。
“老師,您這是……?”
“沒你的事。”呂騫擺擺手。
牧青白無奈敷衍的拱了拱手:“還禮還禮。”
“哈哈哈!”
呂騫滿意的再坐下:“老夫想起來了,今日似乎陛下與百官相送出征馳援北境的大軍,你怎麼沒去?”
“遲到了,沒趕上。”
“懶惰成性!”
“懶惰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歪門邪說!”
“……”
薊韓柏看著眼前這一老一少拌嘴的場景,不禁傻了眼。
這還是他德高望重的老師嗎?
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像極了市井裡一個尋常老頭,而且還是吵架沒贏的那種。
牧青白端起酒杯飲了口,得意洋洋的看著呂老頭。
“讓你喝了嗎?你端起來就喝!”
“我也沒讓你釣啊,你就拋竿。”
“魚竿老夫隻是放在這,可沒動你的魚!”
“哼,你隻是釣不上魚而已。”
呂騫氣得胸口好一陣大起大伏,“你也就氣氣老頭子了,你這少年一副入暮的老氣橫秋模樣,釣魚是老頭子的消遣,你這少年人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喜好嗎?”
牧青白惆悵的長歎道:“這個時代娛樂匱乏到極致了!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娛樂方式能夠讓我的靈魂得到放鬆!”
“哈!”呂騫朝薊韓柏說道:“韓柏,你跟他說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平日閒暇時都有什麼喜好。”
薊韓柏恭恭敬敬道:“回老師,學生常喜歡與友人對弈,操琴,品茗,探討古籍。”
牧青白嫌棄的皺起眉頭:“無聊!”
薊韓柏有些不滿,正想反唇相譏,卻看到呂騫也皺起了眉頭,似乎也是覺得這些活動有些無聊。
“還有嗎?”呂騫又問道。
“自然還有,還有騎馬,射箭,舞劍,外出遊獵……”
呂騫這才點了點頭。
牧青白又說道:“這些東西尋常人家的小孩子哪玩得起呀?”
薊韓柏有些不悅,正想說這些本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孩子玩的東西。
呂騫反問道:“尋常人家的孩子哪有功夫消遣?你以為都跟你似的?”
牧青白聳了聳肩:“說的也是,但問題是我也玩不起,即便玩得起也不會玩。”
這就對標了前世的富二代們賽車,射擊,出國打獵這些充滿了金錢香味的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