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回頭看到殷秋白。
殷秋白一言不發,牧青白也呆呆的看著她。
氣氛一時微妙。
忽然。
牧青白‘嘿’的一聲笑了:“哎呀,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牢房有三人,因為狎妓被抓進來的和尚,犯了死罪的牧青白,拖了關係進來體驗坐牢的富家小姐白秋音。”
小和尚也後知後覺的抬起頭看了看,發出一聲笑,但接觸到殷秋白冷漠的目光,又慌忙埋下頭。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牧青白尷尬的笑了笑,“坐嗎?”
“為什麼?”
牧青白羞愧的低下頭。
“你分明覺得很愧對於我,卻還是這樣做了!為什麼!”
牧青白撓了撓頭:“忠言逆耳,謊言暖心。”
“我不怕忠言,我怕你騙我,因為你騙術高明,我總是會信!”
“白小姐,你對我的信任,讓我感到羞愧,但我該做的事依舊還是會做。”
殷秋白慘笑道:“你果然如明玉說的那樣,有原則,沒底線!空印一案,你要拉所有人下水,隻為了可笑的尋死嗎?”
牧青白無話可說,耷拉著腦袋,像是個被先生抓到的調皮孩子,雖然挨了罵,但心底裡就是不曾覺得自己錯了。
殷秋白看到他這副模樣,更加憤怒,她寧願牧青白給自己一個解釋,哪怕這個解釋充滿了謊言,她也願意相信他一回。
可牧青白現在的態度就是表明了,他從未後悔過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真的沒有話對我說嗎?”殷秋白紅了眼眶。
“對不起。”
“你何止對不起我!你對不起天下人!”
“那個……對不起,小僧實在忍不住好奇……”
小和尚有些疑惑的舉起手,陪笑道:“身為天下人之中的一員,我是不是也有資格知道,他做了什麼?何至於罪該淩遲啊?”
“他要所有人陪他一起死!他想拉整個天下和他陪葬!一樁江南要死多少百姓,一樁空印多少國土將被踐踏!”
小和尚一愣,“空印,江南?”
殷秋白冷著臉,不想多做解釋。
牧青白小聲解釋了一下。
小和尚聽完後,罕見的思考了起來,並沒有和殷秋白一起討伐牧青白。
“老實說,這還真像牧公子你能想得出來的奸計,不過恕小僧愚鈍,小僧聽著,這兩樁案子,怎麼好像跟百姓都沒啥關係?空印殺武將,江南殺文臣。”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想要把這些高官權臣拉下水,百姓總是第一個遭殃的。”牧青白解釋道。
“那這也是高官權臣的錯啊,如果這些遭殃的權臣沒有貪心私欲,又怎麼會掉進牧公子設下的人性陷阱裡呢?”
牧青白錯愕的看著他:“精辟啊!”
小和尚撓了撓光頭:“也沒有啦~!你抬愛啦!”
“空印發生在戰時,難道也無錯嗎?北境仍有外患,若是外敵入侵,多少百姓要慘遭屠殺,十室九空的畫麵,你難道不曾見過嗎?”殷秋白質問道。
小和尚楞了一下,道:“那換個角度想想,牧公子並沒有罪啊!”
殷秋白皺了皺眉,看向小和尚的目光也變冷了。
小和尚趕忙縮了縮腦袋,膽寒道:“白小姐你彆這樣看小僧,小僧怕……”
“現在敢為牧青白說情的,與他同罪!”
小和尚連忙對牧青白說道:“牧公子,那你是真該死了!”
牧青白歎了口氣,苦笑著點點頭,“咧個怕是有點痛哦。”
“咧個不痛,哢嚓一下就行了。”
“淩遲啊。”
“哦,那咧個是有點痛,我建議你還是往那裡撞吧。”小和尚指著石床,“雖然要多撞幾下,但總比淩遲要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