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素井擺擺手道:“某非將軍,我名盧素井,隻是一介前鋒尉。”
牧青白拱了拱手:“盧前鋒,我不是什麼大人,隻是一介罪民。”
盧素井一皺眉,淩厲目光繞過牧青白,看向了熊九。
熊九目光躲閃,哪裡敢直視盧素井。
“曾經是。”牧青白微微往一旁側身,擋住了他的目光。
“此話怎講?”
“現在已經是戴罪之身,我和他們並沒有什麼區彆。”牧青白指了指身後的熊九等人。
盧素井一愣,目光頗為意外的看著牧青白:“以往我所見的文官,哪怕落難了在我等武將麵前,也一定要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姿態,更彆提我根本不清楚京城局勢,不知道牧大人是戴罪之身,牧大人卻一點隱瞞都沒有?”
“我不習慣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但凡盧前鋒仔細想想就知道不對,一個養尊處優的文官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戰場上?”
盧素井失笑道:“倒也是,不知牧大人犯了什麼罪?”
盧素井沒有改口,因為牧青白曾經做過官,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再次回到曾經的巔峰?
更因為牧青白的膽魄讓盧素井感到心驚,要知道坦然承認自己身上的罪行,光看這一份膽子,就幾乎沒有人有。
“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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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素井一愣,強笑道:“牧大人不是在說笑吧?”
“沒有,就是淩遲,死罪。”
盧素井突然想改口了,“牧青……牧大人好氣魄。”
‘白’字尚未出口,盧素井就立馬回過味兒來了。
如果牧青白沒有說謊,他真的是一個死囚,而且還是淩遲這樣嚴重的大罪,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他應該早就被千刀萬剮了才對!
盧素井沒法細想,也不敢多想,最可怕的不是他是個權臣,最可怕的是一個身負極刑的死囚竟然沒有受刑,卻被推到了這方戰場上。
除非行刑的人都沒有給牧青白行刑的資格!
“我是罪民,不要叫大人了。”
“這……好,好吧。”盧素井正色道:“我聽那些罪民說,是牧大人……是牧先生教會了他們如何辨彆方向。”
這回輪到牧青白傻了,他都自爆死囚身份了,怎麼盧素井的態度反而還變好了?
“一點雕蟲小技,不算什麼……”
“牧先生太謙虛了,既然牧先生已經沒有大礙,那就隨我們一起走吧,我們這有向導,會往弄城撤軍……”
牧青白當即拒絕道:“不必了!你們要撤軍,我不能撤。”
“什麼?”盧素井錯愕:“牧先生要去哪?”
牧青白掏出一份家書,指了指熊九等人說道:“他們雖然是罪民,但並非大奸大惡的人,而且也算立了功勞。”
牧青白將此前不知名姓的騎兵功績與盧素井說了一遍,將家書交給他。
“如果盧前鋒有心,回去之後,替他們提一嘴,也不說請功,隻是希望能讓他們在軍中求一份活路,畢竟功勞是那位袍澤的!”
熊九聽聞這話,頓時連忙勸說道:“牧大人,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您一個人在這茫茫草原,怕是走不了多遠的!”
盧素井也皺了皺眉道:“是啊,牧先生,你這是何必呢?”
牧青白笑道:“沒何必,就是去送死。”
“……”盧素井噎住了,他分外不解。
熊九連忙說道:“盧大人,牧大人他肯定是病壞腦子了,我們隨軍撤,我們隨軍撤!”
牧青白皺了皺眉,道:“熊九,你糊塗了?我是在執行軍令,軍令如山懂不懂?那位騎兵死前交給了我兩樣東西,首先是地圖,其次才是家書!家書給你們,我隻要地圖!”
人群裡趕忙有人出來拉住了熊九,壓低了聲音說道:
“熊大哥,咱們現在有救了,你就少說兩句,牧大人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咱們平頭百姓是不會懂的!”
“是啊,我們隻不過是平頭百姓,不要管官老爺的事,他想走你就讓他去!”
“早前在戈壁的時候,就說了要把他扔下,你說不行,好,我們帶著他走了,現在也算仁至義儘了吧!彆再說了,我們是能回家的,彆把我們連累了啊!”
熊九忍無可忍,怒吼道:“要不是牧大人,我們根本分不清楚方向,早成戈壁上一具乾屍了!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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