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將軍府時,已是很晚了。
殷秋白還在等。
她穿戴整齊,似乎隨時準備出門。
直到牧青白回到的消息後,殷秋白緊步出門。
“還沒睡?這是打算去哪?噢不對……你不會是打算隨時進宮去吧?”牧青白一邊在宮人的攙扶幫助下從馬車下來,一邊吃驚的問道。
殷秋白鬆了口氣,勉強展顏道:“沒有,餓不餓?要不吩咐廚房弄些宵食?”
牧青白擺擺手:“在宮中吃過了,陛下的晚飯確實好吃,下次帶你一起呀?”
殷秋白失笑,看來確實沒事了,“我可不用牧公子帶,我常去宮中與陛下共膳,浴房已經燒好熱水,牧公子沐浴歇息吧。”
牧青白搖搖頭道:“有一件事我得想想該怎麼做。”
“牧公子也許可以跟我說說看,說不定我能給牧公子提一些建議呢?”
牧青白好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笑道:“可以。”
“陛下跟你說了什麼?”
“陛下說我好歹是書院的教書先生,教書先生不教書可不行。”
殷秋白笑道:“確實,牧公子可不能白拿書院的俸祿。”
“可我能教他們什麼呢?”
“牧公子不要妄自菲薄,你身懷大學問大才學,隨便教他們一些,便足以學生們受用無窮了!”
牧青白笑了笑,對這種恭維沒有放在心上。
走在小路上,他將對江湖製宜的計劃對殷秋白說了一遍。
殷秋白聽完後都沉默了,眼看著牧青白推門進浴房裡。
她也忍不住跟了進去,追著提出意見:“牧公子,你這不是製宜,你這是製裁啊!牧公子還是得三思……”
牧青白好生無語的吐槽道:“我覺得你才要三思,我都要脫衣服了。”
“牧公子……”
“我懂你意思,你的意思跟陛下的意思如出一轍。”
牧青白穿過簾子,繞過屏風,在屏風後問道:“你確定不出去嗎?”
殷秋白臉色微紅,道:“牧公子洗吧,這有簾子屏風當著呢。”
見她一個女子都如此開放,牧青白也不扭捏,沒入浴池的熱水裡。
“秋白,你是在擔心江湖被我搞得一團糟?哈哈,其實大可不必擔心,江湖已經很糟糕了,我隻是想在糟糕的局麵裡建立秩序,混亂的江湖也是一種變相的秩序,但朝廷的秩序才是正在能約束江湖的秩序,打破現有的混亂秩序必然要觸犯到某些人的利益,但這是必經之事!”
殷秋白糾正道:“即便是愚笨如我而言,都知道其實觸犯的不是一部分人的利益,而是整個江湖,牧公子,我不擔心江湖,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
浴池裡的牧青白沉默片刻,殷秋白還以為自己的話讓他生氣了。
“牧公子?”
牧青白悲傷的說道:“以後不要再說自己蠢笨了,你這話裡話外總貶低自己來抬高我的話術讓人難過,我們可是朋友啊!”
殷秋白張了張嘴,心裡有些暖洋洋的。
“好。”
“還是那句話,有的事肯定會有人做,我隻不過是做得早了而已。現在的問題是,我要怎麼做,才能把這個機構建立起來,首先我得找一個人,這個人得武功高強,得享有名望,但是同時他又得自願,還得膽子大。”
“怕是難找。”
牧青白笑說:“難找就慢慢找,找不到就搶,搶不了就誆!”
“牧公子這般行事,會授人以柄的!”
牧青白離開浴池,用巾帕擦乾淨身上的水,穿上衣服,繞過屏風穿過簾幕。
“我一直在授人以柄,當所有人都拿著我的把柄,到時候,他們就都是我局裡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