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我又回來了。”
司獄帶著一班牢頭恭恭敬敬的迎著牧青白。
“就老地方吧,彆安排了,我住不了多久,很快就處斬了!”
“牧大人客氣了,小的已經給您安排好了暖爐,請大人移駕。”
司獄等人皮笑肉不笑,誰都知道這位爺在今夜之前還是這座大牢的掌控者,雖然轉眼就住進來了,但誰又敢怠慢一位曾位高權重的大人?
更何況這位大人的履曆簡直可以用豐富來形容!
牧青白被迎接到了那間熟悉的牢房,牢房裡有暖爐散發著微不足道的熱量,潮濕還是一如既往的潮濕,冷還是一如既往的冷。
更加詫異的是,牢裡竟然還有一個禿驢。
牧青白瞪大了眼睛,“和尚,你在這乾什麼?”
小和尚哭喪著臉說道:“媽的,牧公子,太欺負人了,憑啥那些江湖客就能住驛館,我特麼就得來蹲大牢啊?我好歹也是法源寺的知名人物!”
牧青白疑惑的問道:“誰把他送來的?”
“上頭的貴人,小的們也不敢問啊。”
“你問都不問就敢往刑部大牢塞人啊?”
“那位女貴人拿著右侍郎的令,小的們哪敢攔啊?”
牧青白懂了,“和尚,你得罪明玉了?”
“沒啊!冤枉啊!牧公子,您乾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跟我沒關係啊,她非說您要蹲大牢,我就得陪您一起蹲。”
牧青白無奈:“反正你也常蹲大牢,你習慣習慣,克服克服,我過兩天處斬了,到時候你就解脫了。”
小和尚臉一白,嘴唇哆嗦:“牧公子,我不想被處斬啊!”
牧青白聳了聳肩道:“可是我想啊!”
牧青白走進去,坐在鋪了褥子的草堆上。
“牧公子,這一次你可是大功臣啊!”
牧青白枕著手臂側躺:“這次我是大畜生都不行,我死定了。”
“牧公子,世道已經慢慢變好了。”
“沒電,沒網,沒娛樂的,好在哪?”
“呃……好,好就好在……”小和尚沒聽懂,但還想要絞儘腦汁想個好出來。
“好就好在好他媽了個逼!”
“牧公子…”
牧青白似有所感的翻身過來,正好看到門外身著披風的殷秋白,不由驚喜。
“哎呀!天牢三大巨頭齊聚首,故事開啟新篇章!!快請進,快請進!”
小和尚退了退,給殷秋白讓了個位置。
殷秋白眼底儘是著急和擔憂:“牧公子已經贏了,為何不回家?”
“我贏誰了?”
“牧公子不是已經將柴鬆除掉了嗎?牧公子,今夜之後,您的名聲將在大殷遠揚!”
“我沒有除掉他啊!”
殷秋白上前,解下披風,披在牧青白身上,蹲在他眼前,認真的說道:
“柴鬆已經進宮,今夜他必定遞上辭呈!牧公子,你贏了!贏了相權,贏了江湖。”
“那皇權呢?”
殷秋白一顫,眼中出現慌亂:“牧公子,不可胡說!皇權……怎能……”
牧青白笑著替她將額前秀發捋到耳後:“這天下最該遏製的不是相權,是皇權!這天下一句話就能置蒼生於死地的,是皇權!”
這話仿佛靈竅洞開,小和尚忽然驚呼:
“牧公子,你的目標一開始就是皇帝!整肅江湖、斃殺柴相,都是手段!而非目的?!”
殷秋白不由錯愕的看著牧青白。
牧青白一拍手,哈哈大笑:“和尚,你怪聰明嘞!”
小和尚連忙捂住耳朵,蜷縮在牆角:“我聽不見我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