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牧青白死……除非牧青白死……”
這樣的話一直縈繞在耶律宏峻的腦子裡。
他的大腦好像在這一時刻一片空白了。
眼前的牧青白,那俊朗非凡的臉上,掛著的是嗜血的殘忍。
這殘忍讓他都不禁為之戰栗!
不知不覺,耶律宏峻顫抖的手握住匕首,已經抬起,對準了牧青白的心臟,再需要用力一刺,這匕首就會結束牧青白罪惡的一生。
儘管耶律宏峻內心隱隱感覺到不對,但此刻他已經被牧青白震懾住,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他本能的刺了出去。
牧青白瞳孔裡迸發的驚喜被他捕捉到。
耶律宏峻一切放緩的大腦瞬間意識到不妙!
但此刻似乎已經來不及。
“啊!!”
耶律宏峻一聲慘叫,思緒被粗暴疼痛拉回現實,一顆石子激射而來直接洞穿了他的手掌,匕首掉落在地上,無人問津。
牧青白又是悲哀又是可惜的看著地上的匕首,然後一扭頭憤怒的瞪著虎子。
虎子駭然攤了攤手:“牧公子,俺沒動手啊!!”
牧青白四處張望,看到被大火燒塌了的大門抱廈處,站在一位卑謙的太監。
“牧大人,咱家奉陛下旨意,請你進宮。”
“押解我進宮?”
“不不,是請,是請。”
“公公貴姓?”
“雜家賤姓媯,就職司禮監。”
“噢~媯公公,我可以不去嗎?”
媯公公微笑道:“不行。牧大人尊貴之軀,彆為難雜家這殘破賤身。”
“這麼晚了,一個區區五品下臣進宮,不太合適吧?”
“陛下說合適就合適,牧大人……”媯公公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懂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牧大人一定是俊傑。”
……
牧青白到的時候,殷雲瀾在看尚儀局的舞女們跳舞。
媯公公領著牧青白來時,舞女們也不停,牧青白隻好穿過舞陣。
“陛下,牧大人帶到。”
殷雲瀾不說話,輕輕揮揮手。
媯公公會意,腰彎一點,便退走偏處。
牧青白撓了撓頭,四處看了看,也沒有彆的座位,於是穿過一群翩翩起舞的舞女,走到了樂陣旁邊,坐在撫琴的樂官身邊。
樂官有些膈應的看了眼牧青白,這人是個傻子吧,但凡是個人都知道陛下現在心情很不好,尤其是想給他一點教訓,所以故意不理他,就是想讓他跪在眾舞女之間,以此敲打。
他倒好,禮數也不顧了,直接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樂官強行無視了他的存在,免得因為過多交流而被牽怒。
果然,牧青白搞這一出,這優美的舞姿,殷雲瀾也沒心思欣賞了。
殷雲瀾抬手做個手勢,音樂與舞蹈就停了。
眾人如潮水一樣退出殿外,並在夜裡燃起點點燈火,竟然有序的離開。
大殿一下子空了,冷清得讓牧青白打了個哆嗦,好半天,牧青白終於察覺到了冷意的來源,原來從剛才牧青白坐在這開始,殷雲瀾就一直冷冷的盯著他看了。
牧青白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來到殿中央。
“陛下,晚上好啊!”
“牧青白,你很威風嘛!今夜鬨了不少事,鬨到朕的錦繡司指揮使家中去,又鬨到了北狄的使邸去,要不是朕讓人去‘請’你,你是不是打算把火燒到朕的皇城門口啊?嗯?說話!”
牧青白乾巴巴的賠笑著,“哪能呢!我就是看不過眼那北狄的刁蠻公主跑到咱們大殷的都城來欺負咱們大殷的和尚……”
“狡辯!牧青白,朕不想聽你狡辯,給朕閉嘴!”
牧青白委屈的嘀咕道:“是你叫我說話的!真是君心難測啊……”
好一個君心難測。
媯公公為代表還留在殿內的幾個太監不約而同的壓低了腦袋,假裝沒有聽到。
殷雲瀾一口怒氣對衝,差點沒喘上來氣,“你!”
“陛下息怒,臣罪該萬死啊!”
“滾!”
牧青白驚喜,這就放過我了?
“啊?謝陛下,謝陛下!”
“回來!!”殷雲瀾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