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狄的貢禮不算什麼好玩意兒。
不過既然是陛下賞賜的,總是帶著一份殊榮。
牧青白拿了牛肉乾給殷秋白嘗嘗。
殷秋白很開心,不為彆的,隻是覺得牧青白受賞,是一件好事。
這肉乾的口感著實不怎麼樣。
北狄苦寒荒涼之地,缺少香料,肉乾隻有鹹味,全靠肉質良好。
“禮部已經與北狄二王庭的使臣議過此事,放心吧牧公子,弄城方麵不會做虧本買賣的。”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我隻是認為利益沒有最大化,有點可惜。”
牧青白把想法跟殷秋白一說,本來以為殷秋白會深深認同,哪怕再不濟也會為之心動,但沒想到,她卻搖搖頭。
“牧公子,奴役一國不是小事,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做到,而且也絕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做到,北狄的局勢太過複雜,大殷還有外敵環伺,不可輕舉妄動。”
牧青白摸了摸下巴,難得殷秋白能有此等見解,也是進步了呀。
“局勢是亂,但是越亂的局勢越有機會,北狄一統的誘惑不是誰都能抵擋的,三方割據,互相猜忌,我要借兵,一定能借到。”
殷秋白咬了咬下唇,愁道:“牧公子,要怎麼才能說服你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呀?”
牧青白擺了擺手,道:“先不說這個,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殷秋白輕笑道:“牧公子難得有問題詢問我,我定會知無不言!”
“這件事沒有誰比你更專業了!”
“噢?難不成是行軍打仗?”
“不是,我是想問,你對你姐姐,也就是當今皇帝的了解。”
殷秋白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似乎是在揣摩牧青白這樣問的目的,畢竟牧青白從來沒把皇帝和權貴當根蔥,破天荒的這樣問,一時有些可疑!
殷秋白不急著回答,試探著問道:“牧公子怎麼會突然有此一問?”
牧青白忽然變得扭捏起來,“沒啥,就是問問,單純好奇,你要是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
殷秋白不禁斜視,見牧青白雖然嘴上說著不在乎,但實際上目光還是盯著自己,期待著回答,一點沒有不好奇的樣子。
“撲哧~”殷秋白見狀實在忍俊不禁。
“陛下呀,姐姐她從來敢愛敢恨,是我自幼仰慕的強者!她如一輪皓月高掛晴空,即使天下陷入永夜,也會一直散發輝光。”
殷秋白話語中毫不吝嗇對姐姐的傾慕之辭。
但說著說著,殷秋白忽然又顧忌到牧青白是個男子,趕忙解釋道:
“姐姐是皇帝,自是當世獨有!牧公子你也是個當世無出其右的高絕!二者君臣相佐,不能以高下論之!”
牧青白笑道:“還得是秋白會說話,不用顧忌我的感受,我也沒想跟陛下比較什麼。你說她敢愛敢恨?”
“嗯!姐姐從不會有什麼扭捏心思,雖然登基稱帝後,是要掩藏諸多鋒芒,但姐姐骨子裡的倔強和孤高是不會變的。”
牧青白摸了摸下巴,道:“那我就放心了啊,看來陛下是不會有什麼扭捏心思的。”
這一夜的君臣會麵,是那一夜瘋狂後的第一次雙方會晤。
因為顧及到有幾個太監存在,所以二人心照不宣的都沒有對那一晚的事提起半個字。
不過,現在想來,即便四下無人,殷雲瀾這樣的女強人也不會提吧。
像是她這樣獨立孤傲的強者,一直以女兒身自比男兒郎,儘管這一次血虧,大概也會自己生生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吧!
她想要以單薄女兒身淩駕天下人之上,那估計會把自己當成個屁就這樣放了吧?
“啊?什麼扭捏心思?什麼放心?姐姐她怎麼了嗎?牧公子,你說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