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瀾臉色難看至極。
牧青白尚未聽宣,便已經邁步走進大殿。
頓時所有目光齊聚牧青白之處。
他背光而立,光看站姿就知道強得可怕!
“臣——牧青白拜見陛下。”
“牧青白,上殿何事?你不是告了病假嗎?”
牧青白笑了笑,往前走了兩步,一把攬住了秘書郎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搞不定我,我就搞定你!”
秘書郎臉色瞬間變了。
殷雲瀾見狀大怒道:“牧青白!你放肆!朕問你話,你卻與人私語!”
“陛下,臣請赴齊!”
殷雲瀾沉聲道:“住嘴!退下!”
牧青白高聲道:“陛下,臣牧青白,請旨赴齊呈遞國書!請陛下旨,允臣赴齊!”
“朕讓你退下!”
“臣乃大殷皇朝之臣子,國家需要臣子,臣子則當仁不讓!”
殷雲瀾深吸一口氣,道:“你區區從五品下,你有什麼資格奉送國書?退下!”
牧青白抬頭直視著殷雲瀾:“臣雖是文官,但能建奇功!臣在用不足一月時間解渝州之困,臣在北疆弄城之戰以身家性命破北狄三庭大軍,臣回京後整合江湖各散漫門派,歸朝廷管製調度,臣勸柴鬆放相權歸皇權,維護陛下之統治——陛下!臣請借紫,赴齊還京後,歸紫還袍。請陛下恩準!”
文武兩邊聞言,頓時相視一眼,趕忙都站了出來,開口附和:
“陛下,牧大人功勞甚大,以五品官身借紫、配金帶、著金符!並無不妥!”
“啟稟陛下,牧大人言之有理,若不能以功論賞,不能服天下人啊!”
“陛下,牧大人雖是五品朝議大夫,但尚無明確事官之職,臣奏請陛下,恩賞牧大人借名禮部!”
“臣附議!”
“臣附議……”
牧青白一連串細數功勞,把殷雲瀾氣得夠嗆,你小子擱這細數功勞要賞賜,你忘了你闖下的大禍了嗎?
殷雲瀾想開口叱罵,但是卻不知道到底該從何罵起。
主要是牧青白犯的事兒都太大了!
一樁樁,一件件,哪一個不是要處斬的大案?
不能提,不敢提!
但凡提了半個字,牧青白都會以明正典刑的名義,把自己的腦袋放在斷頭台上,那時眾目睽睽,你斬還是不斬?
滿朝文武,想要他死的人還真的一點不少!
殷雲瀾感覺非常憋屈,做皇帝做到這個份上,竟然被一個臣子拿性命要挾住了!真是可惡啊!
齊燁承冷笑道:“大殷皇帝陛下,如此功臣,怎麼會不夠格呢?”
殷雲瀾乎感無力的坐在龍位上,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牧青白。
牧青白立馬扭頭看向彆處,不與她對視。
殷雲瀾冷然道:“禮部吏部,如此符合規範否?”
其實朝堂局勢已經一邊倒了,女帝如今再問吏部禮部,不過就是掙紮一下。
“啟稟陛下,牧青白如今隻區區五品下,借紫袍金綬、還是太誇張了!但……群臣諫言並不是沒有道理,老臣看,借紫袍、仍配銀綬!牧青白身有軍功,不如…賜予勳授…”
“臣…臣附議。”
群臣占了道理的製高點,朝女帝瘋狂開火。
但朝堂上諸位大佬,也明白,這也就隻是一時的勝利,皇權還是皇權。
牧青白仗著陛下不會把他如何,要了借綬,那些迫於牧青白淫威的朝臣各部堂官,以後的日子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