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暗罵了一聲傻逼,沒有再管這個腦子萎縮的太子。
很快,太子身邊的老臣就出來找補。
“陛下,太子所言不無道理,若是殷國進獻,我大齊任命皇室前往接管獻地,自然顯得我大齊的禮數周到,若是太子尊駕親自前往,更顯得我大齊容人之器量,天下皆看得到大齊的氣度非凡。”
牧青白不禁暗自點頭,不錯,這個老輔臣的水平真不錯。
不愧是專業混廟堂的,說話滴水不漏,三言兩語就把這份功勞鎖死了太子齊承弼。
老皇帝沒有言語,而是又看向了賈梁道:“外使,為何初次見朕時不曾提及此事?”
雖說是在問賈梁道,但老皇帝的餘光也一直注意著牧青白。
即便是安穩都不禁捏了把汗,牧青白仍巋然不動,仿佛他就是在說一件鑿鑿事實。
哪怕是一個輕顫,一個眼神都沒有。
他就這麼相信賈梁道嗎?
賈梁道內心慌得一批,但表麵上不動聲色:“此事事關重大,臣下當初即便開口,沒有國書做憑證,臣下又如何能請陛下相信呢?現在國書與疆域圖皆在陛下麵前,這才敢請牧大人陳情。”
賈梁道的回答有理有據,邏輯通順。
“哈哈。”
老皇帝抬手撫須,聲音平靜:“朕記得,今年年歲之前,殷國於我大齊邊境處屯兵上十萬,這麼大的動作,怎麼突然間就因為你一句話而撤兵了?”
這個問題,瞬間讓人深感窒息。
齊承弼與他的輔臣麵麵相覷,他們沒想到此事有詐的可能,主要是身為殷國的使臣,不應該有冒充的可能,更不應該有假傳消息的可能。
這非但是九族誅滅的大罪,而且還要遺臭萬年的!
牧青白鄭重其事的直起身子,雙手作揖:“啟稟樂業皇帝陛下!因為兵戈不該指向盟好鄰邦,這不是君子之所為!”
齊國眾臣紛紛露出笑意,什麼不是君子所為,分明就是因為殷國朝中的文臣害怕與我大齊發生衝突。
“我大殷朝中諸多重臣已就此事,聯名上書我大殷陛下,將殷齊交界大軍調往北狄!若屯兵殷齊交界,隻會與齊起不必要的爭端,這樣平白消耗自己的國力,乃是一國之君的不對!”
這話一出,滿座嘩然。
一個臣子,竟然敢當眾直言自己侍奉的國君的不對。
“牧使者,真乃直臣也!”
“不敢當陛下如此讚譽!不對就是不對,無論如何也對不了!我等聯名上奏,諫請我大殷女皇帝親下罪己詔,大殷陛下已恩準。”
又是滿座驚然。
罪己詔?
真是賣主求榮的好狗啊!
老皇帝聞言也不禁愕然。
牧青白跪拜於地,“若是陛下同意此事,便請在國書上蓋上璽印,以此為憑,接管顯州之地!”
老皇帝緩緩撚著胡須,並未著急下決定。
齊燁承遠遠的看著自家父皇腳下的牧青白,心裡不由得感慨:牧大人真乃本王的一大助力啊,為了幫助本王,竟然做到這種地步了。
齊燁承走出一步,道:“父皇!兒臣啟奏!”
“講。”老皇帝點了點頭。
“兒臣以為,太子殿下所言荒謬,京城駐軍與禁軍乃是皇帝之本,怎可由東宮統轄?太子殿下有如此言論,難道有不臣之意嗎?”
眾人紛紛看向了太子與七皇子。
開始了嗎,又開始了嗎?
牧青白動都沒動,隻是暗暗又補了一句:傻逼,快來個人給齊燁承也買一包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