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喝酒了?安穩說過你不能喝太多酒,飲酒要管控!”
牧青白雙手垂落,腰背彎著,歪著腦袋看明玉:“你好囉嗦。”
“你這樣作賤自己的身體,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牧青白咧嘴一笑:“安穩乾的很漂亮,我不能替他慶祝一下了?”
“我還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就知道安穩打贏了?”
“哈哈,你現在不是說了嗎?嗐,既然沒有壞消息傳來,那一定是有好消息。你給我說說……”
“安穩確實是個將帥之才,雖然人數占優勢,但那是一群毫無組織性可言的災民,他團結了大量的災民,將一支兩千人的北狄軍隊吞並了,而且打得很快。”
“想必他已經為了這一戰在心裡演練了很多次,他這樣認真的人,每一次的成功都不是幸運,而是必然。”
“那你呢?”
“我?”
牧青白扶著柱子坐在台階上。
“滁州知州死了,滁州行軍總兵將軍也暴斃在了軍帳中,此事已經傳入京。”
牧青白抿著唇點了點頭,“得想個辦法把這二位的死推到隗氏父子頭上,你能做到嗎?”
“可隗婉怡才剛剛在皇帝那裡得到恩寵,你不怕因此再將隗婉怡打下深淵?”
牧青白嗤笑道:“隗婉怡怎麼樣,關我什麼事,她如果連活著都做不到,那就不配讓我多看一眼,我倒是想看看,這小和尚到底是想攪局,還是想幫我。”
“小和尚還會想幫你?”
“當然啊,其實我更希望他是來攪局的。”
“為什麼?”明玉納悶不已,多一個盟友難道不比多一個敵人更好嗎?
“因為如果小和尚是來幫我的,那他所謀之大,難以想象。”
明玉疑惑的問道:“那你現在該如何應對?不,應該說,你要如何得知他是否來攪局的?”
“我不需要去探知,我就默認他是來幫我的。”
“啊?那……”
“既然他在幫我,那我就跟他反著來,他不攪局,那我自己攪局。”
明玉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的意思是,你要攪自己的局?”
牧青白笑道:“對。”
“這招叫什麼?反其道而行之?”
“不,這招叫殺人誅心。”
……
……
“殺人還要……誅!心!”小和尚誇張的表情上帶著古怪的笑容,讓人沒來由一陣不寒而栗:“好!可!怕!呀!真歹毒啊這個人,竟然把一個可憐的深宮女子往死裡整。”
安穩麵色不變,道:“大師,你也不差啊。”
小和尚微笑道:“我可沒打算誅誰的心,而且小和尚是出家人,是不能殺人的。”
“是你自己說的,這段時間你一直在操縱北狄人,北狄人的鐵蹄踏碎了許多百姓一輩子的家,狄災的洪流與這黃河的洪流碾碎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說你慈悲為懷,你說你不殺人,你說你不誅心,自己聽了不覺得可笑至極嗎?”
小和尚抓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我就是來看看牧公子選的棋子是個怎麼樣的。”
“現在看到了?大師不怕我殺了你嗎?”
小和尚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笑容,他此刻身處在血狼寨的首領行營之中。
當他出現在山腳下的時候,點名要見安穩,下麵的人沒有放行。
小和尚隻是平靜的遞上了一塊足斤重的銀塊,還有一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