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梁道抹了把淚:“牧大人,你彆嚇唬下官了,下官曆仕二十年,一輩子兢兢業業,不求能建立什麼大的功業,隻求能夠在年歲高了後可以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牧青白沒理會賈梁道的喋喋不休,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齊雲舟的用意:
“嗷!我明白了!是我著急了,偏偏這件事還真就不能著急,現在皇帝震怒,活了幾十年的老皇帝最會猜忌,這個時候誰跳出來說話,就會懷疑誰,更何況齊雲舟自己做賊心虛,更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開口攻訐自己的皇弟。”
賈梁道傻眼了,他後悔了,他就不該來啊。
賈梁道想走,卻被牧青白一把抓住胳膊拽了回來。
“牧大人,下官身子不好,下官要告退回去休息了!”
“哎!你身子骨硬朗著呢!你信我,我是神醫來的!你說說,如果你想齊雲舟,這個時候你應該如何把這盆臟水潑到齊燁承身上啊?”
賈梁道臉色刷白,連連哆嗦著擺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哇……牧大人彆問我,彆問我哇!”
“哎~你對我還藏巧,你不地道啊,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從政二十年,你這仕途比我的命還長,你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老官場了,我得向您請教啊!”
“我真不知道,我真……”
牧青白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對不起,是我錯了。”
賈梁道愣了一下,還以為牧青白放他一馬了,緊忙問道:“那下官是不是可以回……”
“我怎麼犯了這麼個低級錯誤,聞越澤本來就是齊燁承的人啊!如果你是齊雲舟,這個節骨眼上,你要怎麼儘快把聞越澤是齊燁承的人這件事巧妙的告訴皇帝啊?”
賈梁道哭喪著臉,心知是躲不過去了,隻能咬了咬牙:“牧大人,等等再說吧!等皇帝氣消了再說吧!”
牧青白搖搖頭道:“不行啊,就是得在皇帝氣頭上的時候,不然沒效果了,你啊,還是太局限京城了啊!也對,京城是一國權利中樞的博弈之地,你會這樣想是理所應當的。”
賈梁道愣了一下:“什麼意思?牧大人,你不會要親自摻和這件事吧?”
“我當然不會親自下場了,還沒輪到我呢,現在是齊雲舟的表演時間,要我說,齊雲舟應該去找人,在京城之外散播消息,然後巧妙的傳進皇帝的耳朵裡去。你覺得呢?”
賈梁道豎起哆嗦的拇指,極力附和:“妙,妙啊!牧大人,下官身子到處都在痛,真撐不住了!”
牧青白抿著唇搖搖頭:“可是這樣一來,時間相去甚久,還要等著,唉,其實我是無所謂,主要是看賈大人您在齊國有些水土不服啊!我隻不過是想儘快而已!”
賈梁道有些困惑,雖然不解,但當下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多謝牧大人關心?”
牧青白抬手將他的揖禮壓下:“賈大人客氣了!所以我說說我的想法,我還是想把博弈的戰場放在京城,這樣吧,能不能勞煩賈大人您出去使點銀子,在京城傳一波三皇子的流言蜚語。”
“我想想嗷~!就說…嗯…就說:若是皇帝駕崩,三皇子就可以占據京城,登基稱帝?哈哈,對!就這樣傳,逼他齊雲舟一把!逼他鋌而走險,在京城攻訐齊燁承!”
“哈哈,沒錯,就是這樣!搗亂!搗亂!我們在京城搗亂!把齊國京城搗得越亂越好!一灘渾水!我們才能摸得一線生機!”
“這才有意思,不然大家都安安靜靜,暗中較量,那有什麼意思?既然要鬥,就擺在明麵上鬥!最好大家都亮出刀劍,看看誰的劍更利!”
牧青白越說越興起,結果把賈梁道忘了,一回頭,卻看到了賈梁道撒腿就跑,期間跑丟了靴子都不敢停下來撿。
牧青白見他這樣,忍不住失笑搖頭。
糊塗啊,賈大人,大家都住在一個使邸裡,你能跑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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