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梁道感覺自己好像砧板上的魚肉,而刀俎自然便是坐在眼前的齊雲舟。
賈梁道心裡虛得發慌,齊雲舟雖然沒有把他們怎麼樣,還好生將他們‘請’到了一座府邸之中。
可齊雲舟卻讓人將施秀淳帶走了,隻留下他一個人。
賈梁道在屋內坐立難安的等了很久,才終於等來了齊雲舟。
賈梁道趕忙起身作揖:“見過殿下…殿下我部使臣施秀淳他隻是一時……”
齊雲舟打斷道:“賈大人,久仰大名,今日終於得見了啊。”
賈梁道啞然,好半天才勉強回話:“殿下客氣了,不知殿下將我二人帶到此處,所為何事?”
既然齊雲舟沒有讓他說下去,那麼看來,齊雲舟並不想以走私之事做什麼文章。
至於要挾的話,更不可能。
走私緊俏商品與管控黑火藥,這件事可大可小,被抓了現行,無非就是認罪罷了,賈梁道咬咬牙也就扛下來了。
隻要避重就輕,咬死這火藥是製作炮仗之類的物品,無非就是受到皇帝親自過問斥責幾句,畢竟他賈梁道是殷國的臣子,即便要落罪懲處,那也是回殷國之後的事了。
齊雲舟嗬嗬一笑:“本王一直以為,本王也算是見過世間最下流之人了,世間有聖人標定了品德的高低,比之高者是君子,比之低者是下流,但牧青白,純畜生一個。在他身邊共事,很辛苦吧?”
如果是彆人說這話,那賈梁道肯定深深認同啊,但是眼前是齊雲舟,賈梁道雖然苦牧青白久矣,但是大是大非還是分得清楚的。
“殿下,牧大人是有些許怪癖,但總的來說他仍是我殷國的良臣!”
齊雲舟將一個小紙包放在桌上,用茶匙挑開,露出裡頭的黑火藥,示意道:“這是良臣該指使的?”
賈梁道硬著頭皮說道,“這與牧大人無關吧?”
齊雲舟訝然笑道:“賈大人你想自己攬下啊?”
賈梁道沒有說話,隻是麵色嚴峻。
“本王佩服你的氣節斐然,但這件事太大,你攬不下。”
賈梁道低下頭略作思索,再抬頭時,目光決然:“回殿下,我覺得我可以。”
齊雲舟搖搖頭:“你不行。”
賈梁道咬著牙低沉道:“試試吧。”
齊雲舟笑道:“可是賈大人,你一個人堅守這可笑的氣節有什麼用啊?你的部下都撂了,本王稍微一嚇唬,他就什麼都說了。”
賈梁道愣住了,氣憤的神情頓時浮上臉。
齊雲舟淡淡的說道:“賈大人,不要做出這幅苦大仇深的樣子,本王今日特地請你來,不是要拿你怎麼樣的,你大可不必如此害怕。”
齊雲舟沒有接著說下去,好整以暇的翹起腿,做一副苦思冥想狀,四指微微蜷起,用指關節叩打著桌子。
那‘叩叩’聲像是在賈梁道的心口上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悶錘。
賈梁道頓感壓力倍增,甚至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賈梁道反應過來還可以呼吸時,才趕忙深深呼吸了一口。
這時,齊雲舟敲打桌麵的動作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