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福海縣被春日暖陽溫柔包裹,微風裹挾著泥土與花草的芬芳,在大街小巷中悠悠飄蕩。陳默還在睡夢中,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驟然響起。“陳默,起床啦!咱們今天去我朋友家聚會呢。”丁春玲那帶著活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陳默睡眼惺忪地打開門,陽光瞬間湧進房間,丁春玲紮著高馬尾,身著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像春日裡盛開的花朵般明豔動人。“春玲,快進來。”陳默一邊說著,一邊揉著眼睛。“你可真能睡,太陽都快曬屁股啦!”丁春玲笑著打趣道,眼神裡滿是俏皮。
簡單洗漱後,陳默推出教育局配給他的28大杆自行車。丁春玲輕盈地坐到後座上,雙手輕輕摟住陳默的腰。陳默身體微微一僵,熟悉的觸感瞬間讓他想起了林悅。曾經,林悅也這樣緊緊地摟著他,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陳默,咱們出發吧!”丁春玲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陳默跨上自行車,雙腳用力蹬起踏板。自行車緩緩前行,微風拂過臉頰,帶來絲絲涼意。丁春玲將頭輕輕靠在陳默的背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感受著陳默身上散發的溫度,心中滿是甜蜜。而陳默,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試圖將林悅的身影從腦海中驅散。
兩人一路騎行,穿過熱鬨的縣城街道。街邊的店鋪陸續開門,店主們操著帶著北疆特色的普通話熱情地招呼著顧客。烤包子店飄出的香氣,引得路人紛紛駐足。很快,他們來到了種苗場。
種苗場裡,嫩綠的幼苗在陽光下茁壯成長,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植物氣息。丁春玲的朋友們早已等候多時,看到他們到來,紛紛迎了上來。“春玲,你可算來啦!這位就是陳默吧?”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笑著說道,他叫楊建民,是縣煙草公司的職工,說話帶著濃濃的北疆口音。
“沒錯,這就是陳默。”丁春玲說著,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陳默,這是楊建民,這是侯根誌。”陳默一一和他們打招呼,這才發現,自己之前因工作交流,和他們也算認識。
眾人走進屋內,桌上擺滿了豐盛的美食,有手抓羊肉、饢餅、奶茶,還有各種新鮮的水果。楊建民熱情地招呼大家坐下:“陳默,今天可得敞開了喝!”說著,他擰開一瓶白酒,手腕熟練地一抖,清澈的酒液如線般落入酒杯,瞬間激起細密的酒花。侯根誌也不甘示弱,拿起另一瓶酒,給眾人添酒,嘴裡還念叨著:“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第一輪酒下肚,眾人的話匣子被徹底打開。楊建民麵色微紅,大著舌頭舉起酒杯,朝陳默晃了晃:“陳默,我可跟你說,春玲這丫頭眼光高著呢,能和你成天膩在一塊兒,肯定有貓膩!”說罷,他哈哈大笑,笑聲震得屋子嗡嗡作響。丁春玲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連脖頸都染上了一抹紅暈,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裙擺,腳尖在地麵上不安地蹭來蹭去。陳默也跟著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試圖轉移話題:“彆淨拿我打趣,你們最近工作咋樣?”
可侯根誌哪肯放過這個機會,他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身子前傾,湊近陳默說道:“工作能有啥?哪有你和春玲的事兒有意思。春玲拒絕了張三李四王五,就願意和你湊一塊兒,這不明擺著對你有意思嘛!”眾人笑得前仰後合,有人甚至拍起了桌子。丁春玲又羞又急,抓起桌上的餐巾紙朝侯根誌扔去:“你們這群人,就知道拿我尋開心,再亂說,我可不理你們了!”
隨著酒越喝越多,氣氛愈發高漲。陳默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下來,加入到熱烈的討論中。他端起酒杯,和楊建民碰杯,仰頭一飲而儘,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讓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楊建民見狀,連忙拍著他的後背:“慢點喝,沒人和你搶!”眾人一邊吃著熱氣騰騰的手抓羊肉,一邊講述著生活中的趣事,笑聲一陣接著一陣。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種苗場被夜色籠罩,遠處的山巒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陳默看了看手表,舌頭有些不聽使喚,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丁春玲臉頰緋紅,眼神朦朧,她有些不舍地點了點頭:“好吧……那咱們下次再聚。”眾人腳步踉蹌地將他們送到門口,楊建民拍著陳默的肩膀,醉醺醺地說:“陳默,下次來……接著喝!春玲就交給你了!”陳默笑著應道:“一定一定!”
陳默和丁春玲騎著自行車,沿著原路返回。月光灑在他們身上,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銀邊。由於喝了酒,陳默騎車時身子搖搖晃晃,丁春玲緊緊地摟住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背上。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妙的氣息。
回到教育局宿舍,陳默掏出鑰匙,手忙腳亂地打開門。房間裡,昏黃的燈光柔和地灑在四周,營造出一種靜謐的氛圍。陳默為丁春玲倒了一杯水,水在杯中微微晃動,險些溢出。兩人坐在床邊,開始聊起今天聚會的趣事。丁春玲的眼神始終停留在陳默身上,帶著幾分醉意,愈發含情脈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不覺已經淩晨一點。陳默看了看時間,舌頭打著卷說道:“春玲,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丁春玲卻沒有起身的意思,她眼神迷離,望著陳默,輕聲說道:“陳默,我不想走,我想多陪你一會兒……”
陳默心中一緊,他清楚丁春玲的心意,也能感受到自己對丁春玲的感情在悄然發生變化。但林悅的身影依舊在他心中揮之不去,他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情感,避開丁春玲熾熱的目光:“春玲,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明天咱們再聊。”
丁春玲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好吧,那你早點休息。”她站起身,腳步有些不穩,身體微微搖晃,險些摔倒。陳默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她,兩人的目光短暫交彙,空氣中似乎有電流劃過。丁春玲站穩後,緩緩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陳默一眼,眼神中滿是眷戀。陳默看著丁春玲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對林悅的思念,對丁春玲的愧疚與心動,交織在一起,讓他久久無法平靜。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陳默知道,自己和丁春玲之間的感情,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而未來的路,充滿了未知與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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