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特遣支隊。
成田夼汪無精打采的坐在指揮車裡,雙眼無神,早就沒有來之時的狂妄和目中無人。
作為指揮官,他的指揮車沒有趴窩,依舊吭哧吭哧地在大地上冒著黑煙,扭著屁股爬行著。
參謀午池就沒有這待遇了,隻得騎著一匹小母馬跟著吃灰,一臉的沮喪。
部隊進入土八路的根據地,是奔著建功立業來的,沒想到功沒立成,反而被鬨了個灰頭土臉,有苦說不出。
一路行來,不僅傷亡不小,還沒了大部分輜重,補給也不能按時送上來。
最為主要的,部隊沒有任何建樹,不說土八路的主力,連個地方部隊都沒正麵遇上過。
土八路,連同根據地的百姓,仿佛都消失了一般,隻有他們這一群鬼影,還有不停襲擊他們的一群膽小土耗子。
當真是厄運加身,一茬接一茬來,根本不帶停歇的。
偏偏的,司令部還在催促著他們尋找土八路總部的蹤跡,爭取合而圍之,進而殲滅之。
成田特遣支隊的遭遇,他們不敢上報,也沒臉上報。
堂堂大倭國蝗軍的混編支隊,武器裝備先進,之前一直是壓著敵軍狂揍,而今卻被土八路弄的是吃儘苦頭,還摸不著影子。
這要是彙報上去,他們的前程基本玩兒完,肯定會被一腳踢到預備部隊去,彆想再有出息了。
所以呢,隻能小小的撒一下謊,用以催促補給,因為他們快要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扭頭望了一眼士氣低落的隊伍,午池嘴角抽抽不已,這還是士氣高昂無所畏懼的蝗軍隊伍嗎?
之前的戰鬥,他們都是一往無前橫衝直撞的,把敵人打的是稀裡嘩啦,落花流水的。
現在呢,換了個敵人,還土不啦嘰窮的尿血,可就不靈了,跟水土不服似的。
午池不光沮喪,還很鬱悶,又不甘心,他想不通啊!
憋著一股氣,午池在等著一個機會,等著土八路露出破綻,爭取瘋狂一把,發泄一番,讓土八路知道成田特遣支隊的虎威不可冒犯。
蝗軍們的士氣,也必須重新提振起來,跟之前一樣,眼冒凶焰,嗷嗷的直叫。
“午池君,快快滴把路修整好。”
隊伍又停了下來,指揮車一個急刹,昏昏欲睡的成田夼汪整個人前傾,差點一頭撞在擋風玻璃上。
“八嘎!”
這一下,把成田夼汪搞精神了,怒罵一聲下車。
看了一眼前方,朝滿臉灰塵的午池喊道:“午池君,快快滴,讓工兵把路修整好,我們今天一定要趕到司令部要求的地方。”
“嗨,卑職這就去,支隊長閣下注意安全,小心土八路的偷襲。”
午池提馬上前,又縱馬往前方而去,順帶著提醒了一句。
“八嘎,土八路隻要敢來,通通消滅滴乾活,為傷亡的勇士複仇。”
成田夼汪兀自倔強著,疲憊的雙眼露出仇恨的光芒,嘴上說起狠話。
馬背上的午池撇撇嘴,這話他聽了沒有百遍,起碼也有七八十遍了。
蝗軍每被偷襲一次,成田都是如此,隻是底氣越來越不足,隻是麵子上的強撐罷了。
趕到隊伍前方,午池看著被挖出來的一個個大坑,伸手揉了揉直突突的腦仁。
幾天來,工兵們的土方作業浩大,一個個都被累成了死狗,還死傷慘重。
現在的工兵中隊,都是從輜重隊抽調過來的臨時工作人員,業務也被磨練的相當熟練。
無它,乾的多了而已。
“勇士們,快快滴,加把勁,抓緊把坑填平,讓道路恢複暢通。”
下了馬,午池催促工兵乾活,一雙小眼睛警惕的盯著道路兩旁的山林,生怕有土八路偷襲。
他剛才騎馬而來,目標明顯,很容易就被針對。
小心為上,命,隻有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