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你是不是不懟我兩句,心裡就不舒坦。”
李營長看著丁營長,倒是沒有開罵,主要是看到了政委那不善的眼神,為了不被嘮叨,他把到嘴邊的罵人話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全部給重新吞回了肚子。
那叫一個憋屈啊,讓他心裡如百爪撓心一樣難受。
隨即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腦袋,心道:腦袋大怎麼了,天生的,又不是我的錯。
“老李,真不是故意損你,而是你該,讓你跟我一起推演小張的作戰細節你不乾,到事頭上了你還是一無所知,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丁營長一副你老李無可救藥的樣子,也不給李營長滿嘴噴翔的機會,轉向張興隆繼續道。
“小張,咱不搭理這個憊懶貨,讓他乾著急著,你繼續說。”
李營長站在那臉憋的通紅,一肚子的罵人話胎死腹中,因為幾十雙笑意盈盈的眼睛盯著他呢,他也不好發作,主要是太丟人了,他老李還是要留點臉麵在的。
“好,那我繼續說了。”
張興隆壓製住笑意,他聽說過兩位營長的光輝事跡,一直沒有親眼見過,沒想到今天大開了眼界。
“我們團人多,在狹窄的山道上施展不開,而此地正好,在這裡我們可以布置一個連環伏擊陣。
按照我們的作戰計劃,來援小鬼子行軍肯定是一字長蛇,會有幾百米的長度,我們的三個營,就布置三個倒三角伏擊陣,組成一個連環套。
這樣的好處就是可以讓每個營都能熟練一下這種伏擊戰法,以後單獨作戰時,有機會布置倒三角伏擊陣的話,不至於兩眼一抹黑,臨陣磨槍。”
張興隆說著,在沙盤上把各營的位置指出來,又把各營攻擊的區域給劃出來。
又經過十多分鐘的講解,總算把倒三角伏擊陣給說清楚。
“好,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之下,小鬼子一定會被撕扯成碎片的。”
“我滴個娘唉,這也太厲害了,滋要小鬼子走進我們的陷阱,到時槍炮齊發,槍林彈雨之下,小鬼子不付出巨大代價那是不可能的。”
“是呀,你看,按照這種伏擊方式,攻擊那可是沒有死角的,我已經可以想象到明天小鬼子中隊的下場了。”
“……”
“嘖嘖,他娘的,就是有點費彈藥啊!”
李營長摸著下巴砸吧砸吧嘴,看著微型沙盤上張興隆劃分出來的區域,腦海裡已經呈現即將發生的戰鬥場景,隨後說道。
他不是沒腦子,隻是人比較懶而已,要不然能做到營長的位置,要知道改編前他可是突擊旅的旅長。
“是呀,老李說得對,打這種伏擊戰,要保持火力的持續輸出,這對我們來說壓力很大呀,畢竟我們的彈藥來源主要靠繳獲。”
“嗯,不過隻要我們全殲了小鬼子,以小鬼子富得流油的德行,這場仗下來,我們說不得還有賺頭。”
丁營長習慣跟李營長唱反調,完全出於下意識,當了張興隆堅定的支持者。
“對頭,老丁說的也不錯,我們上一個月基本上沒有打過殲滅戰,所以繳獲寥寥。要想有大的收獲,就得先付出,隻要戰鬥開始後,不給鬼子反擊的機會,他們隨身攜帶的彈藥都會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周圍一眾人等若有所思,隨即便都目光灼灼,恨不得鬼子馬上就到來,當他們的試驗對象,任他們蹂躪一把,讓他們爽一下。
要是半個月之前,誰敢提出打這種富裕仗,所有人都會噴他一臉的唾沫,揪著衣領子質問他:彈藥呢,你給我們憑空變出彈藥來嗎。
因為,之前團裡的戰士每人三五發子彈,打三槍就要衝上前拚刺刀的窮酸樣,哪可能過那種地主老財的生活,也就想想吧。
現在可不一樣了,不僅人手一支槍,輕機槍都裝備到排了,連迫擊炮都有好幾門,不要說擲彈筒了,而且炮彈也還夠用。
在如此天時地利又人和的情況下,奢侈一把有何妨,說不定還能撈著一網大魚。
小鬼子既然在這建立了據點,你總得有點常備軍火吧,再說還有六百多的偽軍呢,也是一塊不小的肥肉。
越想,眾人眼睛越亮,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看向張興隆的目光中讚賞和佩服之意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