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寒意更濃。
在三位團首長親自帶領下,伏擊陣地提前布置完成。
戰士們忙碌的身影逐漸消失,隱藏起來休息,喧囂的伏擊陣地變得沉寂下來,不聞一聲雜音。
寂靜的曠野裡,不遠處的山林裡偶爾傳來幾聲夜梟陰森淒涼又似哭似笑的鬼嚎聲,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恨不得堵住雙耳。
夜梟,也就是貓頭鷹的彆稱,在民間通常被當做不祥之鳥,稱為“報喪鳥”。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不怕貓頭鷹哭,就怕貓頭鷹笑。”
俗語說的就是貓頭鷹的不祥之意。
此時聞聽貓頭鷹為鬼子提前叫的報喪之音,張興隆反而覺得,這個時刻的貓頭鷹是如此的可愛,叫的聲音也不是那麼刺耳難聽了。
漸漸地,在木材“劈啪”作響的燃燒聲裡,借著火堆散發的暖意,除了執勤的戰士,其他人裹著棉被相繼進入夢鄉。
很快,呼嚕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在寂靜的夜裡是那麼的悅耳、動聽。
張興隆如此想著,幫著小鬼頭韓衛國掖好被子,閉上雙眼,不大一會兒,困意橫生,美美的沉睡過去。
一夜再無話。
隨著東方天際那一絲魚肚白的緩緩升起,天將明,寒夜終將過去。
新的一天將要來臨。
橋頭堡據點的鬼子生命倒計時也已開始,每一秒每一分的流逝,都象征著鬼子即將步入死亡之門。
……
天已大亮,是個清冷的早晨,道上空無一人。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起了一個大早活動身體的張興隆,發現自己起的並不早,炊事班早已趁著天明前的那一抹夜色,起鍋做好了早飯,就等著戰士們起來吃飯了。
“崔班長,這麼早就做好了早飯呀?辛苦了!”
來到團裡炊事班,看著忙碌的炊事班眾人,張興隆笑著寒暄道。
“辛苦啥,這本來就是咱的本職工作,戰士們忙碌到半夜,起來後肯定饑腸轆轆的,咱們得讓他們及時的吃上口熱乎飯。
再說,為了不暴露目標,也隻能趁著夜色埋鍋燒飯,這樣冒出的煙氣才不會被彆人發現。團長和政委可是專門交代過的,咱也不敢馬虎,要時刻謹記遵守。”
崔旺查看著白花花的大饅頭,撤火收氣,邊跟張興隆說著話。
“那也辛苦呀,咱們團直屬的部隊,加上後勤部門可是小五百號人呢,您不愧是這個。”
張興隆豎起大拇指,誠意十足地讚道。
“哎呀,張排長過譽了。今早也不光是我們幾個在忙,要不就是累壞我們也忙不過來,你看,他們忙完吃過飯剛走。”
崔旺擺擺手,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指著剛走的十幾人說道。
“他們是團長派過來幫忙的?”
張興隆看著往團部方向而去的一波人,試探著問道。
“是的呀,老早的就來了,要不也不會這麼快就把飯做好。
小張排長,你要先吃嗎?吃的話,我這就給你盛飯。”
崔旺擦擦手,轉過身來,問道。
“不了,也不敢勞您大駕,我正活動身體呢,等下跟排裡一起吃了。您忙,我先走了。”
張興隆連忙拒絕,他可不能搞特殊,等下還是老老實實來排隊吃飯。
“好吧,你小子,等下早點過來吃飯。”
“好嘞,我走了,崔班長。”
張興隆揮手作彆,轉身快步離開,嘴裡呼出大片的白氣,活動這麼長時間頭頂也有熱氣散發著。
半個小時後。
吃罷早飯,收拾好昨夜留下來的痕跡,張興隆帶領先鋒排去與胡大栓和許三平彙合,準備一起趕往楊樹村附近選好的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