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殺機,穩定一下自己暴怒的情緒,佐藤閉目沉思起來。
現場開始變得沉寂,壓抑。
綴杉保鳴惴惴不安,不知道佐藤在醞釀著什麼,殺機是收了,可彆暴打自己一頓啊?
長山副官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兩人,他是個謹慎的人,中隊長暴怒時,能不多嘴插話就閉嘴默默當個旁觀者。
中隊長的怒火來的快去的也快,插嘴的話反而會壞事,引火燒身,他不是賤皮子,不想承受中隊長的怒目相視和滿天飛的唾沫星子。
他對綴杉保鳴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欣喜:漁民率領的皇軍戰士果然都是一群軟腳蝦,也就欺負欺負比他們都死腦筋的政府軍罷了。
遇到狡詐如狐的敵人就沒有任何辦法,一點點地把自己葬送掉,中隊長閣下罵的不錯,確實是廢物點心。
想著想著,長山挺起了高傲的胸膛,還是得看我們佐藤中隊挽救皇軍的臉麵,力挽狂瀾穩定縣裡糜爛的局勢。
區區一個連的八路軍戰士,隻要找到他們的蹤跡,揮手之間就可儘除,大張皇軍威勢,讓本地的支那百姓們看看,在皇軍的攻擊下,一切的反抗勢力都是紙糊的,會被消滅的乾乾淨淨。
這時,佐藤睜開了雙眼,眼神平靜無任何波瀾,看的綴杉保鳴和副官長山心裡懼意橫生。
特彆是綴杉保鳴,他從佐藤的眼裡看到了屍山血海,看到了漫天大火,看到了…自己最後的結局。
“嘶…”
綴杉保鳴打個冷顫,心裡的苦澀和無力感瞬間襲遍全身,讓他眼露絕望,心生渴望。
接下來的日子,難過呀!
也許,佐藤中隊殲滅造成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模樣的罪魁禍首之時,就是自己體麵一點的時刻。
罷了,或許這就是自己最好的結局,要比下柳義路的下場強上一萬倍。
認命的綴杉保鳴閉上了雙眼,不再對佐藤網開一麵抱有任何幻想,而且他也沒有讓佐藤抬手的資本在手。
“綴杉君,我且問你,這支八路軍的武裝現在在哪裡?你清楚嗎?給我說一下。”
佐藤問話的聲音再次響起,又讓綴杉保鳴心裡突突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個…佐藤閣下,我…我…”
佐藤對綴杉保鳴怒目而視,喝道:“八嘎牙路,好好說話,再結巴我直接讓你變成個結巴!”
“嗨!”
綴杉保鳴突然不怕了,把心一橫,說道:“佐藤閣下,請您見諒,我沒有跟住撤走的八路軍,不知道他們具體在哪裡,隻知道他們往南去了。”
“納尼?”
佐藤歪歪耳朵,不敢相信綴杉保鳴說的話,什麼叫沒有跟住八路軍,還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佐藤眼睛瞪得像個銅鈴,剛平靜的心湖又有波濤洶湧的抬頭跡象。
一旁的長山副官聽罷綴杉保鳴的話,也是無語地不知該說什麼。
八路軍聲勢浩大地攻下了縣城,行跡無比明顯,大大滴好跟,是個皇軍士兵都能順著八路的蹤跡跟到他們的駐地。
可綴杉保鳴的意思,偏偏又失去了八路的蹤跡,讓他們隱藏了起來,藏在了暗處。
真不知道綴杉保鳴是怎麼爬到下柳中隊副官的位置?
難道是二把手當的時間太長,太過癮,喪失了基本的軍事技能?
否則,說不通啊?
作為一個中隊中隊長的副官,可是中隊長的接位者,軍事能力必須過關。
不過,當長山再次打量綴杉保鳴的非人形象,心裡釋然了:廢物中隊配廢物副官,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