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知名小世界,陰暗潮濕的洞穴中,一道殘破的身影蜷縮在嶙峋的岩縫裡瑟瑟發抖。
它,好像遭受過重創,還許久沒得到任何營養補充了。
它的皮膚緊貼在肋骨上,每一個呼吸,都帶動著整個身軀在劇烈的起伏。
半月前,它剛經曆過一場慘烈的戰鬥,和那隻名為麣的同族廝殺了三天三夜,它付出一隻眼睛、一條前爪,外加一條腿的代價,才將對方殺死。
但自己,也落得一個即將身亡的下場。
原本以為,殺死對方,能得到及時的血肉補給,但未曾想,那麣,也是強力之末,難怪自己一個三階初期的逐猊,能將對方最終耗死。
現在,實力是到達三階巔峰了,可是,又有什麼用呢,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吧。
它努力的挪動了一下頭顱,想要狩獵一點吃食,可是現在,連動一下都很困難了,哪裡又能去捕獵彆人。
洞穴外麵傳來沙石掉落聲,儘管已經無法動彈,但是,它還是拚命的瞪大著自己的雙眼,想要以一個王者的姿態,將可能貿然闖入進來的敵人嚇退。
可是下一瞬,它呆住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身軀從洞口滾落下來,而那外貌,虎麵,熊身,鹿角,狼腿,正是它的同類,逐猊一族。
且,像是一個四階初期的強者。
它的呼吸都為之一滯,它無法想象,要多強大的對手,才能將這同類完整的輕易殺死。
原本就已在死亡邊緣掙紮的它,此刻更是一動都不敢動,甚至,呼吸都降到了最低,生怕附近的強者覺察到自己的存在,順手將自己滅殺。
本來,它對活著已經沒什麼希望了,但是這突然掉落下來的同類,又讓它的心中生起了一點活下去的火光。
等了好久,沒有任何響動,掉落在洞穴裡的同類屍身,也沒有複活過來的跡象。
它努力的挪動著身軀,用自己幾乎已經快要散架的軀體,一點一點的蹭著,往那同類的屍體那邊挪動。
皮破了,本來就緊緊包著骨頭的皮膚一破,它的白骨就直接和洞穴的岩石摩擦在了一起,它沒有在乎。
還沒完全斷去的後腿,它每挪動一下,連著的筋都會磕碰在岩石麵上,它也沒感到有什麼不舒服。
疼痛,已經讓它麻木,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先飽腹一頓,喝下同類的血,吃掉它的肉,然後,讓自身恢複過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看似很近的一段距離,它花費了差不多一天時間,才挪到實體旁邊。
當它抬起頭,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自己鋒利的牙齒插進同類的屍體,將那冰冷的血吸到了口中,腦海裡,終於傳來了久違的顫簌。
它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然後,得到血液補充的身體終於有了一絲絲力氣,勉強挪動了一下身軀,調整了一個舒服一些的姿勢,就這樣任由血液流進嘴裡。
不知過了多久,血已乾涸,那原本壯實的同類屍體,也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大圈下去,它,終於恢複了不少體力。
就連身軀,好像也因為這些血液的滋養出現了一些變化,原本乾癟的身材,如今居然膨脹了一圈,那些貼著肋骨的皮膚,也隻能若隱若現的看到骨頭了。
血液,這是暫時的補充,逐猊一族,最好的補品,是肉質。
它調整了一下姿勢,找到一個合適的下嘴位置,低頭,利用自己鋒利的牙齒,輕易的就破開了同類的屍身,將一大塊精瘦的肌肉挖到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