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壺分明比她的手掌還大，傾倒時卻穩得驚人，琥珀色的茶水劃出優雅的弧線，半點沒濺到茶盞外頭。
“媽媽教過念念。”
“說過隻要念念做得更好，爸爸就會回來的。”
一旁的姬悅瑤已經震驚到說不話來了，目光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張稚嫩的小臉蛋。
兩歲半的年紀卻看到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成熟。
這孩子到底是經曆了什麼？為什麼偏偏是童真的年齡，卻已經是端莊的富家小姐模樣。
是桃桃教她的嗎？
蘇旭努力擠出和藹的笑容，心裡卻直打鼓。
“那個……念念對吧，爺爺……不，外公其實還是有些不太能理解，你是怎麼從三年後過來的？”
“還有你真的真的是我們的外孫女？”
“嗯，念念當然是，至於是怎麼回來的，它不能說。”
楚念念再次端坐在沙發上，嬌小的身子卻不由的緊繃起來，眼神變得極為認真。
“祂？”
蘇旭不明所以，隨後又想到了什麼，疑問道：“你爸爸死啦？”
姬悅瑤下意識的就拍了拍老蘇的嘴巴：“呸，你怎麼說話的？”
“你想說小辰死了？你想什麼呢？”
蘇旭知道自己心直口快，直接將剛才小丫頭一直隱藏在心中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才不好意思的看向小丫頭。
見到她垂下腦袋，手掌蜷曲又舒緩，嬌小的身子都微微顫抖著，顯然是在忍耐著悲傷的情緒。
“爸爸……沒死。”
沉默了許久，終於從她的口中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念念，你彆聽他胡說八道，他這人嘴巴就是欠，沒事的，沒事的。”
姬悅瑤上前拍打著小丫頭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見到這張和自己女兒如此相像的臉龐，她心中不禁泛起一層柔軟，此刻她早已不在乎這個小丫頭說的話是真是假。
而且……小孩子怎麼會有心眼。
“念念，你今天就睡在我女兒房間中，等到明天，桃桃他們就會回來，你乖乖的好嗎？”
楚念念抬起腦袋，朦朧的大眼睛滿是激動：“嗯。”
夜深了，姬悅瑤輕輕推開蘇桃的閨房。
月光透過紗簾，落在楚念念小小的身影上，她正踮著腳，小心翼翼撫摸梳妝台上的照片。
“嗯？我就偷偷來看你一下，果然還沒有睡啊？”
“小孩子可不能熬夜哦。”
楚念念轉身看向來人，迅速將相冊藏在身後。
“外婆...”
楚念念迅速抹了抹眼角，小手背在身後站得筆直：“念念馬上就睡。”
“哦，是嗎，念念在說謊吧？”
“從我見到你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次符合你小孩子的行為。”
姬悅瑤看著再次低下腦袋的小丫頭，一時間，心再次柔軟了下來。
“這是媽媽大學畢業時和爸爸一起拍的。”
“是我收藏的哦。”
姬悅瑤蹲下身，將她藏在背後的相框拿了出來，指著照片裡穿著學士服的蘇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