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爺看著跟前站著的沉穩孩童,尷尬的喝了口茶水。
剛剛守門小廝進來報信,他還以為發生了暴亂,有土匪來搶劫了。
不怪他草木皆兵,主要馮家祖上在邊疆生活,後麵祖上怕打仗就拖家帶口舍了家財來到這個西南的小鎮。
那時候馮老爺還是十幾歲的孩子,見識過不少小規模暴亂。
還是當今登基之後,邊疆才安定下來。
“你是說,跟玉嶺前天是正經比試,特意前來澄清?”
喝完茶水後馮老爺問道。
“沒錯,這幾天聽到不少關於馮兄的傳聞,心中有愧,也是特意前來道歉。”
不管事實如何,李山打算就將此事定義為二人正常比試,並不是馮玉嶺仗勢欺人。
……
在房間養傷的馮玉嶺聽到身邊書童來報告此事,一邊摸著被親爹打的不成樣的屁股,一邊齜牙咧嘴的問書童:“他為什麼要幫我說話,他明明贏了?”
書童沉默了會兒回答:“可能是不想惹事兒吧少爺。”
馮玉嶺本是對李山充滿怨恨,現在卻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他贏了,一定會狠狠奚落對手的,更何談幫他說話?
從小他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得爭,不爭就會輸,輸了資源就更少了,最後隻能一無所有。
但現在遇到個除了一身本事本就一無所有的人,用事實告訴他,有些事情還能有其他解決辦法,馮玉嶺有些想不通,難不成這就是讀書人的風骨?
前廳,馮夫人哪怕心裡還有些意見,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她在跟李山計較,反而是她的不對了,便強顏歡笑的接受了李山的說辭。
“李山,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叫我馮叔就好,玉嶺這孩子被他娘慣壞了,乾啥啥不行,這次也該讓他好好長個教訓!”
李山看得出馮老爺說這話是發自內心的,他好像感受到了馮老爺對馮玉嶺的偏見。
“馮叔,話不能這麼說,玉嶺兄算賬還是很厲害的,要是好好讀書,以後說不定考上進士了還能去戶部或者工部呢!”
彆人可以說他兒子不好,李山肯定不能說,相反還得捧著,而且他也打蛇隨棍上,直接喊起了馮叔。
一直板著臉的馮夫人聽到李山如此說,倒是真心高興起來。
看得出起碼李山起碼對馮玉嶺算術的本事是認可的。
“哼!那小子從小就不學無術,不給我惹事兒就是好的了!”
馮老爺眉頭一皺,並不讚同李山的話,隻當他是客氣。
此時躲在柱子後麵偷聽的馮玉嶺一下子就紅了眼眶,難道他真的不管怎麼做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