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蕭浚蘭認為這是真跡。
駱秉章也十分肯定地說道:“沒錯,這確實是杜甫的唯一真跡。這幅字是我從鄉紳廖懷如那裡借來的。”
“借來的?不知廖懷如是否肯割愛?”
“是的,廖懷如所擔心的是萬一長毛攻破成都,他不但財產不保,就連一家老小都要完蛋。因此他的意思是隻要為守衛成都出大力,就把這幅字無償贈送。”
蕭浚蘭猶豫了一下。
他再一次讀了一遍這首詩。
忽然覺得自己就是當年的杜甫。
“是啊,大庇天下寒士,他杜甫做的犧牲,我有何不可?”
駱秉章繼續添油加醋。
“如今咱們這成都也快成了破茅屋,萬一被攻破,你我皆成了喪家之犬,性命堪憂。如今田將軍剛剛死去,城門防守缺兵少將,也唯有指望大人了……”
蕭浚蘭看到駱秉章眼神帶著傷感。
他大義凜然地說道:“好吧,那我明日就上城督戰,咱們同仇敵愾,務必擊退長毛。”
駱秉章趁機說道:“那好,既然蕭大人有此心,明日你防守東門,我親自鎮守西門,席寶田將軍守衛南門,蕭將軍依然防衛北門。兩位看如何?”
蕭浚蘭輕輕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幾人一直聊到深夜,這才各自去城門上駐守,準備隨時防守石鎮清可能發起的進攻。
而同一時刻,在南郊萬佛寺的太平軍大營內,石鎮清剛剛調唐日榮率四萬人馬北上圍攻北門。
他將剩下的三萬多人馬重新做了部署。
因為黃再忠等幾位戰將受了重傷。
他準備讓小將邊瀾河擔任總攻將領。
部署完畢,石鎮清因為放心不下身受重傷的戰將黃再忠,便帶著邱雲機前去軍醫營地查看。
由於擔心疫情爆發,傷兵帳篷都是一人一間隔離處置。
石鎮清騎馬來到後,風風火火地趕往馮萬芳所在的大帳。
此刻,軍帳內人影攢動,馮萬芳的男女徒弟們治療傷兵忙得不可開交。
石鎮清看到到處都是晾曬的醫療布條,都已經經過高溫殺菌處理。
他一腳剛踏進軍醫營帳。
就被蒙著麵的楊彩雲給攔了下來。
“王兄,我師父說了,為了防止疫情擴展,閒雜人等不準踏入軍醫營地半步。”
石鎮清尷尬地笑了笑。
“怎麼,義妹,你連我都不認了?我也是閒雜人嗎?”
楊彩雲憨憨地笑了笑。
“抱歉,王兄,師父說了,誰也不行。你們稍等,我馬上叫師父出來就是。”
石鎮清被虎頭虎腦的楊彩雲搞得隻得在原地等待。
不大一會,才見馮萬芳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
石鎮清趕快上前拉住馮萬芳的手說:“黃再忠怎麼樣?命保住了沒有?”
“哎,黃將軍傷的很重,前胸後背都是窟窿,胳膊差一點落下殘疾。我已經將彈丸取出,上了極品金瘡藥,目前看來沒有大問題。”
石鎮清聽到黃再忠已經度過危險,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那現在可以去看看嗎?”
“不行,他不能有人打擾。就是黃將軍的夫人,都讓我給拒之門外了。黃將軍現在需要靜養,翼王就不要打擾他了。”
石鎮清點頭道:“好吧,那去看看小將邊瀾濤怎麼樣?”
“彩雲把他照顧的很好……”
馮萬芳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隨即又看了一眼有些羞紅臉的楊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