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友看著高連升被帶走後。
他也攜人馬趕回天目山。
在天目山腳下。
鄧光明首次遇到了石雲。
他見援救他的石雲年紀輕輕,一臉的稚嫩。
於是向其問道:“你是何人?我怎麼在暮王和會王的軍中沒見過你?另外,你為何會打翼王旗?翼王不是在川蜀嗎?”
一連串的問話。
讓石雲不知回答哪句。
他看著鄧光明身材精瘦,一臉憔悴。
他回答道:“在下叫石雲,受翼王委派來到江浙,就是為了援救各位天國將領,翼王雖在川蜀,但是心係天下,布局全國,並非作壁上觀。”
鄧光明一聽石雲是石鎮清的人馬。
他皺著眉頭說道:“這麼說是翼王救了我?翼王遠在千裡之外,居然能夠預測到我鄧光明此時遇險。翼王的遠略,如同高屋建瓴,真是神鬼莫測啊。”
石雲打著哈哈說道:“純屬巧合而已,我和顧王吳汝孝將軍也是剛剛在在蘇州打破李鴻章的圍困,將慕王從蘇州拯救出來。我們到此地彙合,沒想到機緣巧合聽到你遇險的事情。咱們都是天國將士,自然不能作壁上觀,讓你陷於清妖之手。”
鄧光明見石雲有勇有謀。
於是向其問道:“小兄弟,你在翼王那裡現任何職?”
石雲拱手說道:“區區一旅帥而已。我與翼王雖然是兄弟關係,但翼王用人,向來隻問功勞,不問親疏遠近。”
鄧光明點了點頭。
他望著北方天京方向歎口氣說道:“哎,洪天王封王無數,互不統屬,各自為戰。各位將領獨占一隅,儼然成了軍閥。洪天王號召各位王爺到天京勤王,大多數都無動於衷。天國的未來究竟在哪裡?”
石雲說道:“歸王不必如此悲觀,翼王曾說過,洪天王定都天京本來就是下策。天京除了北麵的長江天險可以防備北方,對於南方來說,等於無險可守,終歸會成為眾矢之的。”
“天國的王封的有沒有意義,我看都是頂著光環,反而滋生了傲氣。這種頭銜有多大的意義,想必歸王你感觸最深。”
鄧光明苦笑道:“石兄弟,你說的很對,現如今,有兵就是草頭王。這種王連清妖的總兵都不如。我早已經被連續的戰敗和不斷丟失的領地感到信心喪儘。”
“不過你和翼王有恩於我。我鄧光明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今後我願意跟著石兄弟你和顧王幾人作戰。我聽說翼王在成都已經建政,等麵見翼王,我願意為翼王研究槍炮技術,助翼王擊敗湘軍。”
看著鄧光明表了態。
石雲再次拱手說道:“歸王能夠屈尊如此,我代翼王表示感謝。咱們事不宜遲,趕快去瓶窯跟顧王幾人彙合吧。想必清軍剛剛戰敗,浙江布政使蔣益澧必然會帶大批清兵反撲。此地不宜久留。”
鄧光明答應一聲。
他剛要上馬,忽然冷汗直流,有些站立不穩。
一旁的鄧光武趕快攙住鄧光明。
鄧光明抱住鄧光武的肩頭。
他右胸的舊傷再次複發。
疼的他一口咬在鄧光武的肩頭。
直到咬出血來。
鄧光武咬著牙忍受著疼痛。
他跟手下親兵說道:“快將從高連升的隊伍中搶到的洋藥帶來,歸王忍受不住了。”
石雲知道鄧光明一方麵是因為舊傷複發,另一方麵卻是因為犯了癮。
他凝眉看了鄧光明一眼,當即勸解道:“歸王,如此吸洋藥終究會把你身體拖垮的,我軍中尚留有兩名洋人,我派他們去上海請西洋醫生為你開刀取子彈。你要下決心將洋藥戒掉才好。”
鄧光明雙眼血紅。
他見石雲如此關心他的病情。
頓時熱淚盈眶。
他大手鉗住石雲的臂膀說道:“石老弟,你若是能夠派人治好我的病痛,我此身願意捐給翼王……”
石雲見鄧光明說的懇切。
連連點了點頭。